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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漆 h 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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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伊莲家院子大门的霍尔,第一眼看到的是篱笆墙上错落有致的“鞋子花盆”。从那些尺寸各异的雨靴上,可以看出它们曾陪伴女孩成长。他的目光在那些灰色的枝桠上短暂停留了一瞬,继续走向伊莲的房间。

午觉睡到一半被敲门声吵醒的伊莲满脸不耐烦,闭着眼睛打开门:“爸爸妈妈,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我想吃东西会自己去厨房——”话说到一半,感觉不对劲的伊莲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霍尔。

对方瞥了她一眼,直接越过她推门进去,顺带把门重新关上。

他发现伊莲的房间比他想象中还要乱,尤其是床铺,散乱的被子和床单表明对方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睡觉。

此刻身体的困倦加上精神的脆弱使得伊莲无心招待这位“贵客”,她再次躺倒在床上,胡乱用被子盖着自己、又滚了几下,将自己重新裹成茧:“抱歉,月经期,请原谅我没法给你睡。”说完她再次闭上眼睛,继续自己的睡眠。

但有人、更准确点说是有东西非要打扰她。

就在伊莲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时候,出现了黏糊糊的东西顺着她的左腿脚踝往上爬。她太熟悉这种触感了,这段时间隔叁岔五老是做噩梦梦到这个恶心的东西,刚开始半个月吐得她一度怀疑自己怀孕了,后来也许是因为肠胃适应、当然更可能是人麻了,总算不吐了,勉强能和对方在梦里和谐相处,反正对方也就是在她腿上爬一会、趴一会、偶尔再用凉冰冰的信子碰碰她的脸,她把自己当个死人就行了,再说是在梦里,问题不大。

但是现在好像不是在做梦——

伊莲尖叫着从床上跳到地板上,然而那玩意没有被她甩掉。她一低头,就看见睡裙下面的小腿上缠着一条闪着黑色鳞片的蛇。

正常情况,她应该立刻昏倒,但是很不幸,拥有“免疫力”的伊莲尽管恶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却晕不过去。

她伸出颤抖的手,准备来一个徒手抓蛇、把对方从窗户丢出去,结果感受到她意图的蛇将蛇首立起来,警告似的吐出蛇信,冲她哈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差点绷不住的伊莲几乎要吼出那句被她说了无数遍的句子——“你有病啊”。就在她思考如何措辞以达到跟畜生有效沟通的目的时,她的卧室门又被敲响了。

为了避免开门后可能出现的尖叫,伊莲不得不迅速套了件睡裤。幸好蛇的体积不大,睡裤很宽松,看不出来。

开门的伊莲刚准备把刚刚的话再说一边,发现这次站在门口的是多日未见的奥格。虽然衣着整齐,但从泛红的眼睛可以看出来对方这段时间很疲惫。

“抱歉,我一直没收到你的消息只能来你家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在楼下等你。”奥格看出伊莲是刚睡醒的状态,不仅头发没梳,睡衣也穿的乱七八糟。他知道她这段时间也很痛苦。

懒得啰嗦的伊莲干脆利落的把人拽进自己房间,顺便把门关上。就他俩的前床伴关系,梳洗打扮实在是浪费时间。

“抱歉啊,我屋子有点乱,就一个凳子,我们坐地毯上说吧。”伊莲手脚并用,总算给自己的房间清出了一小片空地,俩人相对而坐。等要坐下的时候,伊莲才想起来自己腿上还缠着个东西,她赶紧屈起左腿,将右腿平方,同时为了掩饰紧张,她又将左手搁在左膝上,另一只手则贴着背后的墙。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有多古怪,简直跟个混黑道的混混似的,整个人有些尴尬。

但奥格似乎没在意她的坐姿,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沉默片刻后,他还是选择开口:“关押在警局拘留室的布莱兹今天早上猝死了。”

伊莲记得布莱兹这个名字,不仅是因为新闻报道里说他是叁名枪手中唯一没有被警方击毙的幸存者,更是因为她频繁去找霍尔的那段时间,在学联里经常遇见这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布莱兹对她敌意很深,甚至有一次房间里只有他们俩人,这个人直接粗鲁的冲她喊:“滚出学校”,也因此,伊莲当初在给奥格所谓邪教徒名单时,随手把布莱兹的名字加了进去。

布莱兹刚开始以为校园里随处出现的古怪图案是有人在恶作剧,但是当那个图案蔓延到食堂的餐具后,他有些不安,更令他觉得诡异的是,除了他似乎没有人看得见那些图案。作为一年前被诊断出焦虑障碍的病患,他不敢大张旗鼓的询问这件事,他害怕自己再被关进精神病院。他大把大把的吞服医生给他开的药物,他试着假装自己跟其他正常人一样看不见那些图案,但是他做不到。那些图案就像蔓延的病毒,无孔不入。因为怀疑自己病情加重而无比煎熬的布莱兹,在看到自己家中也出现古怪图案后,崩溃了。

他疯狂砸着家里的东西,直到最后被父母送进医院,休学一个月后,他重新回到学校。那些图案依旧存在,而且越来越多。因为精神病院的遭遇,他不敢再表现出自己的异样,但是那个图案带给他的感觉太过不详,他决定自己清除那些图案。深夜,用油漆涂墙的布莱兹遇到了他的同类:杰米和莫妮卡。

莫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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