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就在我迈出那道门的时候,一股力量将我拽回来,我醒来后才知道那只是一个梦。”
大长公主眼角含泪。
明明那么真实。
父皇和母妃的声音就在耳边,他们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
似乎只要她伸出手就能回到父皇母妃身边。
可
醒来后什么都没有。
她还是那个遍体鳞伤,苟延残喘的她。
大长公主擦了擦泪珠,笑着说:“同样的梦,我反复做了好几天。”
“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梦。”
她看向谢莺眠和虞凌夜,声音微微颤抖:“莺眠,夜儿,你说,我死后,是不是我的父皇和母妃来接我?”
“如果是我的父皇和母妃来接我,我好像,不怎么怕了呢。”
“这些年,我好想好想他们,好想好想告诉他们,我过得好辛苦好辛苦,我想要他们抱抱。”
“我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他们说。”
大长公主眼泪越来越多,如雨一般哗啦啦往下流淌。
她一开始还是压抑地哭。
慢慢的,情绪近乎崩溃,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虞凌夜很担心,想去安慰。
谢莺眠摇摇头。
让她哭吧。
情绪崩溃的人,哭出来,发泄出来反而会好一些。
大长公主哭了很久。
等发泄过后,她终于平复下来。
意识到自己在两个小辈跟前哭得稀里哗啦,大长公主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失态了。”
谢莺眠道:“哭出来是不是舒服多了?”
大长公主点点头。
谢莺眠:“您就是太喜欢把情绪压在心里了。”
“您身体上的伤其实早已经治愈,您之所以这般,是情绪生病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抑郁症这个概念。
大长公主的症状,是重度抑郁且抑郁躯体化。
她在给大长公主开药时,加了不少控制抑郁的药物。
目前来看效果甚微。
心病还需心药治。
症结不除,大长公主只会郁郁而终。
“姑姑。”谢莺眠望着大长公主的眼睛,“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您的脉象是油尽灯枯之相,可能明天,可能后天,也可能大后天。”
大长公主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舍。
“姑姑你不想死对吗?”谢莺眠问。
大长公主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她苦笑着,“很多时候,我很想死,想一死了之,只要我死了,我不会再被陈年伤痛所困扰,也不会噩梦连连,惊慌失措。”
“活着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死了才是解脱,我有很多很多次将剪刀扎在自己手腕上,将丫鬟嬷嬷们支出去投缳自尽。”
“可,我都后悔了。”
“我不能死。”大长公主瘦削单薄的身体颤抖不停,“他还在等我。”
谢莺眠:“您口中的他,是楚枭?”
这件事不算秘密。
大长公主点点头:“是啊,楚枭。”
“自古忠孝难两全,是我负了他,他又因为我而生死不明。”
“这一生,我对得起大裕王朝,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他。”
谢莺眠:“所以,你找到楚枭的尸体后,将他保存在费阳郡?”a
大长公主点点头。
谢莺眠:“您就是太喜欢把情绪压在心里了。”
“您身体上的伤其实早已经治愈,您之所以这般,是情绪生病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抑郁症这个概念。
大长公主的症状,是重度抑郁且抑郁躯体化。
她在给大长公主开药时,加了不少控制抑郁的药物。
目前来看效果甚微。
心病还需心药治。
症结不除,大长公主只会郁郁而终。
“姑姑。”谢莺眠望着大长公主的眼睛,“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您的脉象是油尽灯枯之相,可能明天,可能后天,也可能大后天。”
大长公主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眼神中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