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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我时常梦到天光云影间,白色窗帘鼓动,外头是喧闹的草坪,推开窗,阳光斜照,鸟雀啁啾枝头。
有人从身后掀开我青的裙,干涩的性器相交,像一把剑归鞘,我张大嘴却说不出话,空气堵在喉咙。
外面传来孩童的嬉笑,阿森在向我招手,我那张淫荡的面孔上,泪水与涎液相混,身后人扯过我的头,舌头伸进我的嘴巴,吸住我的舌头,喊我:“小婊子。”
数不清第几次惊醒。
野猫聒噪春叫,夜暗极了,灰蒙蒙的黑,一点也不爽利,尤给人一点即将黎明的希望。
然而比夜更暗的,是床对面墙壁上挂着的西装外套,以一己之力勾勒出鲜明的黑色轮廓,宛如有人立在那里,狞笑我的懦弱。
我定定看着,思绪仍在被抛弃的梦中挣扎。
还是那年生日,妈丢下我一人在蛋糕店,人们或坐或立,面孔模糊,可是那些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议——
“你的婊子妈不要你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
“长大了恐怕又是一个烂货。”
我永远忘不掉。
往日她护我于泥淖,只因赌桌上的筹码不够,你看啊,这会儿有人稍稍露个底,她就溃不成军。
令我扭曲地感到欣慰的是,并非我一人留在痛苦中。
每天踌躇,推开门的一瞬,剩余的半杯茶水,烟缸内未熄的半截香烟,无一不昭示兄长的避让,而我不知在和谁赌气,忽视每日送来的膏药,和已被请假的学校,系一道丝巾,遮盖青紫,准时上学。
有时避无可避,在祖宅见到兄长,那修长五指端起茶,送去唇边,醇香茶水即刻将他玫瑰色的唇浸湿,水亮亮,泛着光泽,不知怎么,脑中浮现出的,是那夜这副身体揉搓我的两只乳,和紧翘的臀攒力撞击的画面。
四目相对,我狼狈转头,他是否也如我一样,透过衣服,思量他在这皮肉上留下的痕迹?
我不敢深思,我害怕,甚至不敢面对自己的肮脏和不忠。
我背叛阿森,背叛兄长,背叛温小姐,背叛自己的身份,在平和的表皮下,同周朗纠缠,我如此不堪。
可是生活到底是有希望的。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午后,我收到一封信,廉价信纸上沾有泥土,封面仅有一串地址。
那一刻,我几乎是全身颤抖着,任由热泪夺眶而出,噼里啪啦砸在浆白的信纸。
“眠眠,我也很想你。”
这几个字扭曲歪斜地躺在纸上,我仿佛看见他那双藏了桃花镇整个春天的眼,含笑注视我。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辗转收到这封信,又是不是和我一样,怀着一点慰藉,寄出这封天外来信。
捏着信,紧紧贴在胸口,似乎这样,就能将他遥远的体温印在身上,泪水泅湿衣襟。
——阿森,一切安好吗?还在钢铁厂工作吗?刚过去的夏天,难熬吗?我很想你。
我们一起栽下的桃花树开花了吗?这里没有桃花,我不喜欢,不过我有了一个对我很好的爸爸,他给我买了我们一直想吃的水果奶油蛋糕,很甜,可还是没有你给的糖甜,我给你的糖吃光了吧,有别的小姑娘给你送糖吗,不要收好不好?
阿森,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不要忘记我,我每天都有很乖地在想你。
这封语无伦次的信由我亲手寄出,我忘却了烦恼,在夜间一遍遍翻看短短一行字,生怕只是一场短暂的美梦。
因此周笙的狗腿劫住我和无辜同桌,不慎将阿森送我的发圈打落时,我一手扭住一人的手,脚狠踢在某人鼻梁,冷声问:“还要打吗?”
同桌林森森被揍得眼圈发紫,小声在旁“噢耶”!
有时我想人心是不够公平的,仅仅因为他的名字中带有“森”字,我便对他无限友好,而兄长因为并非他犯下的错,而遭到我的冷眼。
我将他介绍给周一小晴,我们四人成了连体婴般,游玩嬉戏,尽管我算不上高兴,我们在b大旁的手工店捏泥塑。
不知不觉,手下捏出一个断臂维纳斯雏形,可他们都说看不出,以为是食神,胖嘟嘟的。
我气得追打他们。
维纳斯完成那天,今年的第一场秋雨不期而至。
一辆黑车,从我们来就停在那里,不透明的黑窗仿佛四起的高墙,只看得到一点微弱的猩红光芒忽明忽灭。
我奔跑雨幕中,不期然在去车库的必经之路上,发现久去不回的周一小晴。
是几个收保护费的流氓。
一个钳制住小晴,另几个在围殴周一,情急之下,我高举手机,雨水从眉毛淌下,流进眼睛,“都别动,我报警了!”
几人对视一眼,痞里痞气地朝我走来:“报警有什么用,不过要是你愿意跟我们哥几个玩玩…放他们走也不是不行。”
我嗤笑着活动手腕:“好啊。”
远处周一搀扶起小晴,头也不回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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