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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是被逼无奈?我为什么出现,为什么存活,为什么想逃逃不开,”他倏忽笑了,“世人不关心你的被逼无奈,他们只看得到结果。你举起刀时,难道没有一点私心吗?”
这场言语的硝烟,被一颗穿破迷雾射向我的子弹打断,我被打得措手不及,我听见心底最诚实最恶毒的回答,我想要他死。
“想想你沾满鲜血的手,你自诩无辜,当真还无辜吗?”
其实再狠一点的话,他没有说。
我为了阿森讨好他们来解救宋氏,并非出于他们的压迫,所有的事,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妈会榨干我的利用价值,原本我的生活就是一团乱麻,我抓住唯一可以怨怼的对象,不肯撒手。
谁都有错,谁都没错。
我找到妈,她面色无异,见我来,遣散牌友,我开门见山:“冶兰公馆,还记得吗。”
她动作一顿,皱眉起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察说你有被迫害妄想症,我看是真的。”
我不关心她的拒不承认,拦住她:“你把阿森的事告诉他了?”
她终于肯看我:“没有。”
撒谎。
我深吸一口气,懒懒笑道:“其实是不是就算没有周朗,你也早打算牺牲我,来护全宋氏?”
她不说话,我耸肩,语气讥讽:“感谢你看得起我,经过这一次,你也应该看出周朗有多宠我,要是识相,就乖乖把阿森的信息交给我。”
“给你,你能做什么?”她说:“人最好不要有软肋。”
过了几天,我还是不同意去瑞士,并一直对兄长爱答不理。
那天下午天很热,我没开冷气,窗户洞开,热风吹来,我的心反而很平静,笔刚要落下,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没有理会,等响了叁四遍后,我才不耐烦地接起。
那头没人说话,我用肩膀夹着电话“喂”了一声,好久才传来熟悉而沙哑的声音。
“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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