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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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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穿着一件僧衣,但僧衣上满是泥土,还染着一些颜色暗黑的血迹。更诡异的是,这和尚居然被一根麻绳给五花大绑着,又被另一根长麻绳给绑在了大树上,嘴里还被塞上了一块软布。

“馋公?”范飞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一时间颇有些惊奇。

范飞以前曾在武昭县见过这和尚,而且还见过不止一次,印象也比较深。因为这个自称“一止禅师”的和尚来过龙凤餐馆吃饭,居然还躲在角落里吃肉喝酒,让范飞大跌眼镜。

事后范飞向韩龙打听过这个法号为“一止”的和尚的底细,韩龙笑说这个一止禅师绰号“馋公”,是个美食家,也是个好吃懒做、骗吃骗喝还骗钱的假和尚,据说还是个老色鬼,喜欢借着算命、看风水的活儿去勾引良家妇女。

范飞当初还有些不信,认为这位馋公或许只是喜欢装神弄鬼罢了,色鬼恐怕还谈不上,毕竟就算他愿意,那些妇女同志也未必会对一个和尚感兴趣。

只是后来范飞偶然在街上看到过馋公和县工商局一个科长的漂亮老婆走在一起,便忍不住好奇地跟踪了一下,结果发现他们居然一起进了一家宾馆,科长老婆还开了一间房,表情严肃地说要请大师为她用佛门气功治疗偏头痛病。范飞站在宾馆楼下用异能听了好一阵动静,就听到了科长老婆娇滴滴的喘息声,还听到了馋公矫情无比地叹息了一句——唉,练了二十多年的童子功今天终于破了,夫人得我精养数十年的龙气和阳气,必将延年益寿,头痛病也不会再犯了……

从那次之后,范飞就对于这个假和尚很无语,此刻见他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树上,顿时想到了那天的事情,估计这色鬼和尚肯定要么是骗钱骗到了老道士或少年身上,结果被他们给识破并抓了起来,要么是糟蹋良家妇女,被这两个江湖侠客给捆了起来……

看到这一僧一道一俗,范飞忽然不怎么紧张了。眼前的这三人,实在很难和杀手联系起来,更像是来比武的。

范飞觉得这个被捆绑的馋公与这场比武肯定无关,那么这老道士估计是个装神弄鬼的“高人”,而这个少年估计就是所谓的富二代武痴,也不知怎么听信了老道士的话,拜在他门下学了点道家武功,因此四处找人比试,听说自己功夫厉害,竟然拿了三十万来与自己赌斗。

看这少年虽然体格粗壮,但脸上的精气神并不怎么足,还带着一丝愁容,显然不像个什么高手,范飞顿时心中有了底气。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且容贫道为居士演奏一曲,以弦音表雅意……”

就在范飞盯着馋公和少年发愣时,那老道士忽然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这老道士看上去有八十岁左右,嗓子却是保养得挺好,倒不显得怎么苍老,只是他的声音虽大,却有些底气不足,估计是年老体衰了,也不知道他这么老了,还来和范飞比什么武……

“要打就打,时间宝贵,曲子就不听了!谁先上?还是这位兄弟先来吧!”范飞朗笑一声,身形一纵,轻巧地跳下树来,便向那少年疾冲而去。

范飞估计这老道士只是来压阵的,那少年才是今天这场比试的主角,因此毫不迟疑地向他冲过去,同时出言挑战。

但范飞刚奔出几步,脚步便忽然慢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老道士拉出的奇妙二胡声。

这首二胡曲的开头是一句短短的引子,只有四、五秒钟,音阶却抑扬顿挫且逐渐下行,形成一种微妙的旋律,便犹如一声百感交集的轻轻叹息,如泣如诉,顿时把范飞带进了一个夜阑人静、泉清月冷的奇妙意境中去,心里也忽然生起了一股伤感和凄凉的感觉,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来这片树林中干什么……

范飞也听过一些二胡曲子,村里的老猎户忠叔便最喜欢拉二胡,整天除了打猎和喝酒睡觉,便是坐在家门外咿咿呀呀地拉他的宝贝二胡,而且他的二胡拉得不错,上可以拉一些二胡名曲,下可以拉一些通俗歌曲。范飞小时候经常听他拉二胡,甚至还试着学过几次,但或许是那时没有多少音乐细胞,范飞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过他由于常听,倒是对一些二胡曲子耳熟能详。

老道士拉的这句引子虽然短,但范飞一听便觉得很耳熟,正是忠叔最喜欢拉的一首《二泉映月》,一首很容易让人悲伤和共鸣的曲子。

《二泉映月》这首曲子是瞎子阿炳所作,阿炳真名叫华彦钧,一生的际遇十分悲惨和沧桑。他生来就被剥夺了家庭慈爱的权利,后来成了一个精通道教音乐的道士,却又双目失明,只得流落街头卖艺为生。阿炳一生中创作了许多名曲,但尤以这首《二泉映月》最为出名,这是阿炳自述式的灵魂悲歌,浓缩了他一生的坎坷遭遇和悲愤,让人一听便有一种“同呼吸、共命运”的深刻共鸣,所以忠叔最喜欢拉这首曲子,或许便是能在这一首曲子中看见阿炳的影子,找到一些安慰和共鸣。

只是忠叔的这首曲子拉得再好,也远不及老道士拉出的这种出神入化的意境。老道士的二胡声刚拉了个开头,就让范飞觉得是至亲之人在自己耳旁轻叹了一声,让他瞬间进入了一种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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