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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篇)第九章之六-一切的开端(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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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瑶族有史以来最惨重的意外,便是那场大火,那几乎烧尽一切,就连他们年轻的族长郑煊都差点葬身在火海里。

差点?难道他并没有死在那次火灾里?

郑煊被怜瑶族人发现的时候,全身多处灼伤,说灼伤还是好听点的,他几乎被烧得像块木炭,却奇蹟似的保住一条命,但苟延残喘的他连意识都没有,躺在床上接受仔细而慎重的照顾长达十年。

这十年的时间,怜瑶族人重建族内,除了昂所住的起火点,其它地方都几乎恢復了原先的样子。

为什么昂所住的地方没有重建?

那就有点难以说明清楚了。十年前,在大火终于扑灭后,雨革月被发现抱着昂已经烧得不成人形的尸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拥有碧色瞳孔的男子,神情有些呆滞,看起来有些傻,却坚定的在雨革月身边,好像是在保护他。

当柳渊与柳奴恢復意识,两人惊觉错过集合时间后,到处去寻雨革月和昂,最后看到近乎疯癲的雨革月时,两人惊愕地不知言语,他们没想过那个夜晚,那场他们故意施放的火,竟会造成这样难堪的下场。

两人抱着雨革月,哭得像个孩子,他们大喊错了,一声比一声还要悲戚,闻者无不落泪。

那天之后,雨革月死守着昂原先的住所,说什么也不让人靠近。他像是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了他有什么样的责任,有人要带他离开那住处的话,他便会嚎哭不已,像个任性的孩子。柳渊与柳奴面对这样的主人,他们虽然于心不忍,却仍然待在他的身边护着他,不愿他去想起昂的死亡,不愿他去记起那天昂为了保护自己的牺牲。

而那个神祕出现的男人默默地待在雨革月的身边,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这样而存在一样,寸步不离。

「碧瞳……是式神。」柳奴知道碧瞳是式神的最大特徵,然而这会是谁的式神,他们却不敢说出那个禁忌的名字,只替他取了个名字,就叫杨嵐。杨嵐在族内待得久,又身有法术,族内的人看到他守着雨革月,哪怕雨革月已是疯癲状况,仍不敢有什么动作。

雨革月就那样待在残破的住处,一住多年,这些岁月竟然也莫名的安和。

但这违和的安逸直到郑煊恢復意识并且能够下床走动后就不一样了。

郑煊知道自己不是命大才得救,本来他真的会和昂同归于尽,但那个梦中的男子却出现了,他一脸冷漠地将自己救起,虽然身子疼得受不了,但郑煊永远忘不掉,那时候,那男子带着嫌弃的眼神,还有他救起自己后,轻轻说出口的:「下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郑煊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被救下。

他活着,就是为了杀掉雨革月。

他沉睡的那十年,满脑子想着必须活下去,然后确保雨革月的生命终结在自己手上。等到郑煊再次醒过来时,十年过去,这期间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多年卧病在床,手脚显得纤细,而且很难使力,就连说话都很困难。

郑煊知道欲速则不达,他又花了近三年的时间復健,在几乎又恢復正常生活水平后,才终于有办法出现在雨革月面前。

十三年的时间彷彿没有在雨革月身上留下痕跡,他看起来仍然年轻貌美,一个人坐在那年久失修的失火处,安安静静的,像个瓷娃娃,若仔细端详,还能看到他的眼神是透着一股呆滞的。

现在的雨革月,已经如同废人,每天只会呼吸与正常吃喝拉撒睡,除此之外,他不搭理任何人,就是柳渊柳奴和他说话,他也不会有一丁半点的反应。

郑煊有一次就坐在雨革月面前,两人在昂出现前,其实常常这样对看。那时,他是意气风发的年轻族长,而雨革月则是孤高的巫覡,他们未必相配,但相处起来的氛围也并不糟糕。谁会知道,仅仅不过几年时间,就已经是今非昔比。

被祝融肆虐过的身子哪可能没留下难看的疤痕?更何况郑煊是全身都被烧得焦黑,他的五官虽然没有扭曲全毁,但整副身子被烧伤得厉害,无一处不斑驳。那个好看的少年已经成了看起来像怪物的男人。而雨革月虽然看起来一如既往,却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他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对他而言,任何事物都已经不再重要。

真的,不再重要吗?

郑煊看着什么都不在乎的雨革月,他其实内心是惆悵的,但要把他杀掉的决心却仍然没有改变。哪怕十三年前他的确很喜欢雨革月,但因为他,他也惨遭大火纹身,比起爱一个人,郑煊绝对更爱自己,他没道理放过差点让自己死去的人,哪怕如今自己活着,这样残破的样子,又跟死去有什么差别?

郑煊使用自己作为族长的身分,和族人说起了十三年前的「真相」。

他把昂说成悲情的外来者,嚮往怜瑶族的清高以及不食人间烟火才千里迢迢来到此处,然而深受雨革月的蛊惑,竟然听从雨革月的话,要放火烧了整个怜瑶,只因为雨革月自己想要从巫覡的身分解脱。

火是放成功了,昂自己也被雨革月拋弃在火海中,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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