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1 / 3)
借口出了饭厅,流夏拉着秋凝尘回屋,因为上午之妙跑得太欢,中午吃过饭后就睡了过去,现下睡得正熟,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虽是中午,但已是深秋时节,秋凝尘给她掖了掖被角,怕她着凉。
甫一进门,流夏便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好不容易等着过了一会儿,颠颠地凑上来问:“师父,听到了么?他们如何了?”
秋凝尘被她问得无奈,“别人的私事,我怎么能听?”后又拿起师父的架子来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平时教你的都忘了?”
“师父还教过我这些么?”她瞪大眼睛诧异道:“那师徒之间有了私情也是于礼不合,师父怎么不和我断了?”
“那是……那是你我之间,和旁人怎能一样?”骤然被流夏揭了短,他攥着袖子仓皇道。
“我兄长又不是旁人。”流夏嘟囔说。
“怎么不是旁人,现下是你我和之妙才是一家人,其余的都叫别人。”他隐隐有些生气地说。
师徒也能称为家人么?流夏不敢苟同,再者她并不想和秋凝尘再进一步发展下去,人的心是说不准稳不住的,若有一日她真的爱上他,分别的时候又添些痛苦,总归她是不会留在这儿的。
怕说话声音太大吵到之妙,二人在桌边紧挨着坐下,秋凝尘还体贴地为女儿加了个隔音罩。
因为中午饭没动几筷,流夏腹中饥饿,一味地往自己肚子里塞点心,并不搭秋凝尘的茬。但落在他心里便觉得她是不好意思了,自己既是男子又比她大上许多,那便要主动提上一提。
“于此道事上我也不懂,但听闻凡界总要办个仪式,唤作成亲。这次回去我就同大师兄商量一番,看是个什么流程。”
“咳咳咳……”流夏被他的打算惊得噎住,连忙灌了一盏茶,“不可,大师伯必然不会同意。”
上回那封信好容易被她截住,这回竟是要自爆,此事于师尊倒是没有妨害,受罪的可是可怜而弱小的她呀。
秋凝尘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说:“师兄虽然为人严肃,但还是能说通的。”
“师伯定会训我的,上回早课去迟了,愣是说了我叁个时辰,这回得说我叁天叁夜。”她可不想看大师伯那张拧着眉头的黑脸,和过年时贴的门神似的,无端让人心里发毛,“我觉着这仪式不办也罢,我们现在不也在一起么,办了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些闲事。”
“那为何凡界都办,修士们结为道侣也要办,就连你大师伯当年也兴高采烈地邀请我去参加。”
大师伯那个一看就一辈子打光棍的样子,竟然也有道侣?真是苍天无眼,“大师伯有道侣?为何我没见过?”
提起此事,总有些妄议师兄的嫌疑,秋凝尘有些犹豫,“二十年前两人便分道扬镳了,师嫂说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流夏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眼睛发亮地问:“师伯母为何要如此决绝?”
秋凝尘睨她一眼,“其中情由我也不知,若是好奇,自己去问你大师伯。”
“那我哪儿敢呀?”她忽地调转话头,“所以说这仪式不办也罢,大师伯倒是办了,结局不也如此惨烈。”
见她叁番五次推脱,秋凝尘的心凉了几分,世间有多少成婚的男女,大半还是和和睦睦地过着,她揪着这一桩不放,心里的想法他如何不明白呢?
“你可是不愿?”
那就是不愿的,虽说可以答应下来骗骗他,但想到他兴致勃勃地筹划婚礼,打算未来,滚烫的真心碰上冰冷的假意,她难得地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承认了他又要闹别扭,于是说:“不是不愿,只是觉得这些都是虚的,我们的心在一处不就好了。”
流夏此时垂着头在把玩空着的茶杯,并不看他,他肃声道:“看着我。”
应他要求,流夏抬眼看他。
“你的心在我这里么?”他问。
流夏毫不犹豫地答,“那当然是呀,我只想着师尊。”
她的脸上带着秋凝尘再熟悉不过的笑容,那是哄人时惯常会露出的表情,他不禁心里发苦,“你的一颗心满满的都是我吗?不是只有一星半点分出来给我?”
流夏被他瞧得发愣,他也太贪了些,人的心要装好多东西,怎么能只装他呢?便反问他,“那师父的便只装着我么?”
引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蓬勃跳动的胸口处,秋凝尘语气酸涩地说:“我这里一分为二,就装着你和之妙,她也压不过你,可你呢,怕是陈迹也比我重要,总是急着他的事,连讨沉大夫欢心都要操心。”
“那门内的事呢?你就半点不挂怀吗?”流夏依旧不信,秋凝尘不像是恋爱脑的样子。
“你若是介意,这次回去我就卸了担子,寻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咱们一家叁口过。”说罢,他又问,“这样你还是不愿和我成亲吗?”
“师父,世人皆道你超脱,可男女之事上为何如此执着?你要的太圆满,我给不了,我没法像你似的都不在乎,我这颗心装着亲人朋友,还有世间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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