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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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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若有怯懦不前,养寇自重者,许便宜从事。”

王茂章念完了杨行密的命令,便将手中的帛书交与安仁义和田覠,让他们两人查看真伪,自己退到两人身后,不再说话,毕竟他不过是杨行密派来监督宣润军队进攻杭州的,宣读书信时代表杨行密自然在帐中位置自然最高。但宣读完书信后,无论是一方节度使的田覠还是都统两州大军的安仁义地位都在他之上,自然要退居二人之后。

田、安二人查看完帛书印鉴后,便将书信交还给王茂章,两人对视一眼,田覠笑道:“茂章领两千精兵来援本来是大好事,可惜现在这里缺的不是兵而是粮,我们宣润二州还不得不四处分散扎营就食,如今已经是四月末,原先我等还准备等到再过两个月,田野里便有夏粮了,那时出兵也不迟。可如今杨使君又来信催促我等围攻杭州,这可叫我等为难的很。”

吕方听了这话,心中暗喜,田覠果然是老谋深算,这谎话说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换了安仁义,又怎的说得出来。却听见王茂章斩钉截铁的答道:“田公此言差矣,当年与孙儒苦战时,何尝不是外有强敌,内无粮草。昔日田公却力主出兵攻下宣润二州,我等才有了立足之地,休兵养士,后来杨使君才击破孙儒,尽得淮南之地。今日董昌困守越州城中,危在旦夕,一旦为钱缪所灭,不但我等再无出兵的名义,而且彼尽得董昌积蓄,这万余饥卒,如何能与之相抗衡。为何田公不出兵攻敌,食敌之粮,莫非田公这几年在宣州消磨了志气,否则怎会出此自守之策。”

“放肆。”下面众将中一人猛然跳出斥道,右手已经按在腰间刀柄上,原来是与田覠同来的宣州部将康儒,他听到最后王茂章出言不逊,讽刺自己主公,竟出言斥骂。

“康儒,休得无礼,这军议之时,岂是拔刀舞剑之处。”田覠听了王茂章的讥讽,脸上却丝毫不变,转过头对王茂章笑道:“茂章说的也有道理,我在宣州这些年也有些老朽了,若是再遇到昔日孙儒那种强敌,只怕未必能胜得过他们了,再说钱缪盘踞浙西十余年,实力盘根错节,如比较士卒孙儒手下可能还强悍些,但若比较潜力深厚,钱缪可绝非孙儒那种流寇所能比拟。茂章若以为钱缪旦夕可破,便请为先锋,某自当带领大军为后援,你看这样可好。”

吕方在后面听的暗自叫好,这田覠虽然年纪不老,可果然是老狐狸,还是皮毛都变得雪白的那种,这一席话半点火气都没有,却要挤兑那王茂章去当先锋,有田覠、安仁义这等心怀鬼胎的同僚跟在后面,要攻下杭州那等坚城,那可是千难万难,若是打输了,他田覠也没有什么损失,正好名正言顺的退下来,继续干他那坐山观虎斗的勾当,怪不得以安仁义那般强悍狂傲,还老老实实以他为首,果然不愧为被杨行密留在南方宣州的一方重将。

王茂章被田覠一席话挤兑,按说要么承认钱缪并不好对付,依从田覠的话,暂缓出兵,要么负气自己带兵去当先锋,至于胜败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可那王茂章脸上竟真的罩着一个铁锅一般,内心中的喜怒完全没有表露出来,答道:“宣州乃淮南南方屏障,地广兵多,杨王悉以委任田公;杨王手下众将,拜为节度使者只有田公一人。如此信重,如果田公踆巡不进,这宣州的位子恐怕坐的不安稳吧。”

王茂章这话刚说完,帐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帐下宣州军部将一个个咬牙切齿,手按刀柄,个别性急的已经拔出佩刀,对那王茂章侧目而视。看样子若不是田覠刚刚训斥了康儒,便要拔刀扑上去将王茂章砍成肉块了。这些人个个都是久经戎行的悍将,众人充满杀意的目光下若是一般人只怕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可那王茂章脸上还是那副表情,仿佛方才说要夺掉田覠宣州地盘的话语不是出自他的口一般。

“不知方才的话是杨使君的意思还是茂章你个人的意思,这宣州地盘谁要是要就拿去,却不知道要的人坐不坐的住那个位置,若是没本事,不但害了自己,还误了杨使君的大事,那岂不是糟糕。”田覠听了王茂章方才说的要拿掉自己宣州地盘的话,脸色也不禁微变,毕竟他虽然有个宁国节度使的名头,按照往昔旧例可以巡查周边数州,可那几州要么干脆就是敌方势力的地盘,就是同属淮南势力的州刺史也是和自己资格差不多的宿将把守,自己也插不进手去,真正算基本地盘的也就是宣州那一块,现在自己领兵在外,若杨行密派人带一纸命令前往,代替自己的位置,自己先前为了缺粮的原因,将大半士卒都遣回宣州了,现在手上也不过三千精兵,便是要反叛也是不能。

王茂章面对田覠的诘问,脸上还是那副表情,连声调都没有半分变化,答道:“方才的话是何人的意思并不重要,若田公心无私念,全力对敌,那不要说宣州便是位兼将相,身兼数州之位又有何难,如果不是,那便是杨王不来责问,莫非田公能安居其位不成。”

听了王茂章这话,帐中众人脑中生出了一个同样的念头:“这王茂章怎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好生难对付的很。”田覠被他这番话弄得十分难受,虽然明白对方就是明明白白的替杨行密传话威胁,若你不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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