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3 / 6)
队,再就是来自宣州,其余的敌军人数多少,主将是谁那就一无所知了。
挥手让败兵们退下后,许无忌陷入了沉思中,堂上的其余人等立刻开始低声交谈起来,很快他们就分为壁垒分明的两派,一派由当地豪右组成,他们的意见是立刻在城外立营,据城而守,同时派人向驻扎在湖州乌程的许再思求援,原因很简单,如今正是秋收季节,如果被敌军堵在县城内,然后分兵四掠,等到援军赶到,他们田宅皆在城外,那时只怕家产怕十不余一了,就算家产保全,可今年的收成肯定十之七八都没了,那时镇海军可以一走了之,可根基都在本地的他们面对着大批无以聊生的百姓,其惨状也可想而知。而另一派则是镇海军的驻军,他们主张先派出少许轻兵出城打探敌军情况,全军留在城中坚守不出,安吉县城经过今年的修补,十分坚固,城中有战兵千人,男丁壮妇加起来还有四五千人,弓矢檑木也十分充足,就算有万人围攻也无虑攻下,那时敌军攻城则难以促下,包围则没有后继,乃是兵法上的万全之计。两派人数差不多,谁也不能说服谁,越说嗓门是越大,竟吵起来了,几个火气大的干脆拔刀怒目而视,眼看堂上便要成为全武行了。
“这是干什么,莫非你们嫌情形还不够糟糕,有力气等会和淮南贼使去。”堂上猛然一声怒喝,众人觅着声音来处看去,却是方才一直没出声的许无忌。军中上下森严,镇海驻军那一派立刻噤若寒蝉,纷纷收起兵器退了下去,而本地豪强一边军力较弱,也还想仰仗镇海军来保护自家田宅,也不敢造次万一惹恼了对手,放火烧掉县城,大掠一番然后撤回乌程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堂上诸人静了点,许无忌沉声道:“安吉百姓恩养我等多日,如今岂能躲在城中,弃之不顾,我自当领兵出城与之一战,也杀杀那些淮南贼的威风。”话音刚落,堂上顿时一静,然后便是一片称赞声,那些本地豪强顿时谀词如云,将那许无忌夸成了吴起再世一般,剩下的那些镇海军将校一个个都呆住了。许无忌倒是风度颇佳一个个颔首,将那些豪强送出门外,加紧准备守城事宜。刚刚回过头来脸色便变得铁青,一旁的心腹校尉好不容易忍到现在,立刻问道:“敌情未明,将军只需派遣几名勇士悬以重赏探听军情,在城中安守即可。为何亲身犯险。”
“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许无忌苦笑道:“如今正是秋收季节,民夫征调很困难,从湖州来的援兵就算现在派使者求救也要十余日功夫,我等是客军,可无论是征用民夫还是土团兵都是在这帮县尉县吏手中,可他们田宅皆在城外,城中百姓明年的口粮也都在城外田亩上,若我等一开始就闭城死守,那淮南贼若放火焚烧田亩,四掠田宅,只怕城中人心便会不稳,我等千余客军,城中却有五六千狐疑之众,如何守得住,还不如出城打一仗,若是敌军势大,守城自然那些豪强也无话可说。”一众手下听了纷纷点头,那许无忌心里还有个念头未曾表露出来,原来他本是许再思的侄儿,自从董昌之乱以来,武勇都南征北讨,未尝一败,淮南名将田覠、台蒙、魏约在其兵锋下,屡战屡败,是以他对淮南军的战力心存侥幸,如今蛇颈关败兵逃回,敌军游骑都追到了县城旁了,城内民心松动,他打算与对方先锋一战,有点斩获,振奋士气,也让身边那些犹疑的盟军看到谁才是乱世中值得追随的强者,打消摇摆的念头,才好守城。
那校尉听到这里,正要退下,许无忌一把抓住低声嘱咐道:“我出城后,你们要严加防备,无论是城外的淮南贼还是城内的这些湖州将吏,都要小心防备,听清楚了没有?”众将佐脸色郑重的点头方才散去,退下准备不提。
同往安吉县城的官道两旁,田里禾苗茂盛,开镰收割的日子就在十来天内了。密密麻麻的长弓和长矛仿佛移动的树林,在车辆和士卒脚步带起的尘土中,依稀可以看到钢铁的反光,就仿佛密林中猛虎的眼睛的一般,危险而又锋利。田里劳作的农夫们直起腰,看着在官道上汹涌而过的军队,眼神痛苦而又麻木,大部分农夫们没有逃走,毕竟经过近两年的董昌之乱,大部分人家中已经没有存粮,自己和家人未来生存的希望就是田里即将收获的庄稼,就算逃到山中,误了农时,庄稼烂在田中,也不过是早死晚死几日罢了。好歹眼前这支军队忙着前行,没有烧杀劫掠的行为,还不如赶快将田中庄稼打理好,反正谁来都是当兵纳粮。
吕方站在官道旁的一座小丘上,看着自己的军队前进,由于这莫邪右都乃是新建之军,虽然在下江南之役中,莫邪都又是抢又是低价买入战利品,高价运回丹阳卖出,这可都是没本钱的买卖,获利极丰。可一下子多出两千人的吃喝裹嚼可不是个小数目。吕方所统领的莫邪都中,盔甲兵器皆为士卒自备,若是士卒无力自备,则先让军方配给,然后用军饷恩赏抵扣。这样一来减少支出,二来士卒自己准备的盔甲兵器,肯定质量有保证,毕竟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带着质量不好的兵器去上战场。可这两千人虽然基本都有受过军事训练,很多也有带着弓矢矛刃来从军,可像盔甲长槊,弩机等军国之器肯定是没有的,更不要说按照唐代军律,每十二人人要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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