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4 / 5)
幸的那些人被射穿了四肢,跌倒在地上,被人践踏,要被痛苦折磨很久才会失去知觉死去。后面的溃卒并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前面一阵阵的惨叫,可还是被更后面的人推挤着向前面挤去,接着被弓矢射倒。很快在大营门前的空地上便躺满了宣武军士卒的尸体,垂死者的哀号声交织在弓矢飞行的嗖嗖声中,让人不寒而栗
“啪。”突然一名大营内的弓弩手将手中的弓弩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向后面跑去。一旁督战的宣武军校尉拔出腰刀,反手便将那人砍倒在地,枭下首级喝道:“庞使君有令,若有怯弱不前,违抗军令者,一律斩首。”
守营的弓弩手顿时爆发了起来,一条雄壮汉子喝道:“我们这些当兵的就算命再不值钱,也不能让你们这般糟蹋,在这寒冬腊月到千里之外的淮南打仗也就罢了,还要射杀自家兄弟,你们汴兵要把我们青徐汉子全杀尽了吗?”原来朱温与、时溥、朱家兄弟鏖战近十年,汴军所到之处,皆为废墟,所结下的仇恨非浅,庞师古布营时,将亲信的宣武兵大半在地势较高的大营,而南北两营大半都是归降的其他将士,眼下营外尸横遍野的大半都是徐郓二州将士。
那校尉眼看竟有人与他抗声,知道如果不能马上将其弹压下去,一旦发作起来,自己只怕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也不多话,上前便拔刀就砍,那汉子侧身一让,近了身,手中弯弓猛地往对手头上一绕,竟已经用弓弦勒出了那校尉的脖子,猛的一用力,锋利的弓弦便已经割断了对方的咽喉,一股血顿时喷了出来,溅了旁人一身。那汉子将手中弯弓扔在地上,拣起那校尉的佩刀,转身一刀斩开营门,喝道:“反正都是个死,不如反戈一击,跟了那朱瑾,说不定还是个活路,反了吧。”一旁众人大半都是青徐间人氏,顿时轰然而应。
这边沙陀铁骑虽然没有直接冲击大营,但是一面驱赶溃兵冲营,一面分而游骑骚扰,大队骑兵都在宣武军旧营中休息待机。而宣武军大营靠近淮河边那一侧,因为地势狭窄,又靠近河边,不利于骑兵驰骋,是以都是骑兵的朱瑾部并没有领兵攻击,自然防守一方的宣武军也只留了些老弱防守,只见三面杀声震天,剩下的一面却是安静的很,气氛倒是诡异得很。
赵之伍在黄巢时便已经在朱温麾下厮杀了,可惜本人智勇皆无,又被人斩却了右手两根手指,无法开弓射箭,厮杀了快十几年了,还是个队正,麾下不过百人。他们营的校尉知道他的底细,看在他老资格的份上,便让他领了四五百老弱残兵去把守靠河岸边的那段壁垒,他也是个老兵油子了,便寻了快干燥的地方,靠着休息了起来,说来也是奇怪,这等紧张的气氛下,许多新兵莫说睡觉,便是坐在地上也是坐立不安的,可那赵之伍竟能呼噜打得震天响,让人不得不佩服。
功高震主 清口6
清口6
赵之伍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晃动弄醒,刚睁开眼帘就看到一张惶急的面孔在自己眼前,嘴巴快速的开闭着,结结巴巴的喊着:“队正,不好了,不好了。”
赵之伍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擦了擦被溅了一脸的唾沫星子,骂道:“慌个屁,连个完整话都说不清楚,怎么我手下尽是这样的窝囊废。”浑然忘了若不是在这弱兵群中,哪里轮到自己当上头目。骂完后,赵之伍又在那人身上狠狠的踢了两脚,方才消了被人打醒好梦的怨气,爬到壁垒的望楼上一看,只见河岸边已经靠上了四五条平底快船,成群的黑甲军士正鱼贯从船上跑下来,更远处的河面上依稀可以看到密密麻麻全是大小船只,显然对岸的淮南军开始大举进攻了。
旁边一名军士大着胆子说:“赵队正,快些挑选锋上去杀一阵吧,淮南贼刚刚上岸,不过数十人,若是等他们站稳了脚跟,就来不及了。”
赵之伍啐了一口骂道:“杀一阵,就凭你们?那还不是送上门的菜。还是先上报校尉,将淮南兵上岸的消息通报过去时正经。”赵之伍虽然智勇皆无,可好歹打了这么多年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他这帮手下都是各队淘汰来的老弱病残,就算守城也就能搬般箭矢礌石,守牒瞭望罢了,更不要说和作为先锋的淮南精锐相抗衡。他派出手下通告上官后,一面驱赶着手下填补被洪水冲坏的壁垒,一面准备弓弩给对方一个好看。
宣武军大营正面营口,战斗已经陷入了白热化,朱瑾领了五百锐士,人马皆批甲胄,直接从乱兵打开的缺口杀了进去。只见长槊如林,蹄声如雷,虽然不过数百铁骑,声势之大竟如同万骑一般,营内仓促列阵的宣武军在铁骑冲击下,便如同浮云一般,被撕得四分五裂,军中许多原先在便在朱家兄弟麾下服役的归降军士纷纷倒戈相向,宣武军士分不清敌我,宣武军大营更是混乱起来。这骑兵在兵法上被称为离合之兵,讲究的是轻捷灵活,能离能合,百里为期,千里而赴,出入无间。宣武军虽然数量上远胜朱瑾杀入营中的那队铁骑,可上下相疑,士卒生怨,并无斗心,到了后来,竟出现了朱瑾引领的骑兵还离军阵有数十步远,大队的士卒便望风而溃,外面的沙陀骑兵又已经拆毁了一段壁垒,以备冲突厮杀之用,眼看宣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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