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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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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向转了!”秦斐又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回头一看却发现李神福已经不复方才那副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可恶模样,脸上满是又惊又喜,身子不住颤抖,说话声音都完全变了,也难怪刚才自己都没听出那两声惊呼是自己老友的声音。

秦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却只见李神福双目已经流出眼泪来,口中喃喃有词,却听不出到底在说些什么,正疑惑间,却只见对方身子一晃,便要倒下去,赶紧抢上前去扶住,刚碰到右肋的,便觉得手上一湿,月光下却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往鼻前一闻,满是血腥气,不由得大惊,赶紧扶到一旁让李神福坐下,借着月光一看,却是不知何时右肋已经中了一只流矢,正好从甲缝透了进去,想必是方才在望楼上时被射中的,也亏得他一直熬到现在。

秦斐赶紧站起身来,便要唤大夫来替李神福包扎伤口,却只觉得右臂一沉,被人抓住动弹不得,回头一看,却只见李神福脸色苍白,声音低沉有力:“眼下风向陡转,敌军定然大乱,我军位居上风,正是破敌之机,若让将士们知道主帅手上,只怕乱了军心,错失战机。”

“这,这。”饶是秦斐久经戎行,杀伐果断,此时也不禁犹豫了起来,对面的李神福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得焦急万分,也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来,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勉强道:“吴王奋战十余载,才打下这片基业,保得江淮之间百姓安康,如今正是破贼良机,田、安二人皆是宿将,蓄积多年而发于一朝,宣武朱温、镇海吕方,皆有插手之意,不过或力分则弱,或基业不稳,才未出兵罢了。

若是今日不胜,战事旷日不绝,田、安二贼定然引外寇以自重,江淮百姓必遭荼毒。李某不过区区一人,何者为大,何者为小,秦兄弟难道还分不明白吗?”

秦斐听到李神福这般话语,只得站起身来,对下面的传令官大声喝道:“传令各船,准备火弹箭矢,掉头准备迎战。”

淮南军军士逃了许久,也有些怀疑,这下听到军令,那些疑云早已抛的一干二净,纷纷轰然而应,这些军士就是久经水战的老卒,不待秦斐的具体命令,便已经有条不紊的准备了起来,秦斐赶紧下了望楼,找了大夫和一个体型和李神福较为相似的亲兵一同上了望楼,立刻脱去李神福的衣甲,让他亲兵换上,站在望楼上让下面的军士观看,自己和那大夫赶紧将李神福送到底舱,处理伤情。

为王前驱 逆转

逆转

风向的陡然逆转,立刻让追击的宣州战船队形大乱,先前在追击之时,众船几乎都上了满帆,唯恐船速满了,这下风向突然逆转,由从背后吹过来变为迎面吹来,船上的水手赶紧降帆,可是在疾驰的快船,冒着迎面刮来的大风,降帆可不是件轻而易举的勾当,一不小心便会将绳索缠绕到一起,将船帆挂在半空中怎么也扯不动。加上先前宣州军突破淮南军战线时,将船队排成纺锤形,前后首尾之间相距也不过一两个船身位,这下各船速度不同,有许多便自相碰撞,顿时船只的沉闷撞击声,水手士卒落水的惨叫惊呼声交织成一片,乱作一团。

“快、快把那该死的绳子给我解开,妈的,你给我小心点,撞上了大伙全都玩完了。”此时的许渡正声嘶力竭的指挥着手下降帆。脸上全是油汗,方才脸上那股志满得意的神气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好他方才收了点船速,没有和其他船只一股脑儿挤作一团,否则只怕不远处那些在水面挣扎呼救的人们便是他的榜样,饶是如此,在迎面吹来的逆风下,座船的可操纵性也变的十分糟糕,必须立刻下帆,改用桨来驱动才会灵动。

许渡正忙乱间,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阵鼓声,接着便是一片喊杀声,觅声望过去,微弱的月光下,黑压压的都是淮南军的船影,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有多少敌船只见雨点般的火箭油弹射了过来,那些火箭油弹弹借了风势,势道更是大了三分,落在宣州军战船上,顿时冲起一片火光,火光下,无数人影往江面上跳去逃生,情况凄惨之极。

看到这般情景,那爬到桅杆上解开缠绕在一起的绳索的水手更是忙乱,眼见得都跟那绳子绕到一起去了,把下面的许渡气的半死,偏生那桅杆上又容不得许多人,否则他就亲自上去了,正忙乱间,淮南军的一艘艨艟猛然从不远处滑过,射来一阵火箭,那桅杆上的水手正好是个现成的靶子,立刻被射的跟一头豪猪一般死在半空中,船帆上也被烧着了七八处,眼看便要顺着那绳索烧下来了。

陡然遭此大变,船上的兵丁水手顿时乱作一团,在甲板上到处乱跑,只想找个安全的容身之处,随着风势的加大,船上的摇晃也越发剧烈,有些水性不好的兵丁干脆趴在甲板上大声呕吐起来。

许渡也被船板颠了个筋斗,摔得个头昏眼花,忙乱间伸手乱摸,抓住了一根木柄,伸手一摸,却是一把长柯斧,却是接舷战时用的。他急中生智,跳了起来,操起板斧冲到桅杆旁,大喝一声,猛力劈起桅杆来,一边劈砍一边喊道:“快些把这桅杆砍断,否则待会这火势蔓延下来,大伙儿一个也别想回去。”

众人正惶然无主间,猛然听到有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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