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1 / 4)
“将军!”听到钟延规命令,那将佐不由得失声惊叫道,声音中满是失望和愤怒。钟延规却不为所动,做了个坚决不容辩驳的手势,便当先向城下走去,竟然当真回去歇息了,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将佐们。
只听得亢当一声响,却是方才那将佐又气又怒,一刀砍在一旁的女墙上,那江州城的女墙外有包裹青砖,十分坚固,钢刀斩在上面,只见火星一闪,钢刀已经折作两段。
转眼已是两更时分,刺史府卧房之外,名当值的侍卫正努力和不断下沉的上眼皮作着对抗,勉力保持直立状态。突然门内传来一声响,让这两人立刻警醒了起来,这两人正要出声呼喊,房门突然打开了,只见钟延规身披铁甲,目光如电,哪里是刚从榻上起来的模样。这两名侍卫正目瞪口呆,只听钟延规沉声道:“击鼓,召集府中牙兵以及城中诸将,准备出城!”
那两人手忙脚乱的跑到二门旁的大鼓旁,拿起鼓槌猛击起来,沉闷的鼓声立刻在浔阳城的上空震荡起来,很快,成群的军士们披甲持兵向二门旁的校场拥了过来,只见牙旗之下,火光闪烁,主将钟延规站得笔直,一旁的骏马不耐烦的刨着地面,马蹄铁和青石铺成的地面发生摩擦,不时发出火星。
转眼之间,三通鼓已经敲过了,校场上已经有了约莫七百人,平日里钟延规府中有六百人宿卫,战时增加一倍,算来已经有一大半赶到,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钟延规也不多言,跳上战马,高声道:“士卒们整队出发,目标——南湖嘴寨!”说罢便策马第一个当先而去。
南湖嘴寨旁的一座小丘上,数百只火把如同树林一般,将那里照的如同白昼一般,陈象坐在大旗旁的胡床上,正指挥着大军围攻远处的南湖嘴寨。约莫三百步外,大队的镇南军士卒正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不断涌向南湖嘴寨,比起汹涌的镇南大军,南湖嘴寨那单薄的壁垒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但在守军顽强的抵抗下,镇海大军的攻势一次次被粉碎,只得丢下一具具尸首退了下来。
小丘上一名将佐看到由于天黑,镇南军士卒的进攻虽然猛烈,但效果并不好,不由得上前劝谏道:“掌书,如今已经是四更时分,我军士卒行军之后未曾歇息,已经疲敝了,连夜攻城效果也不好,不如让军士们歇口气,待到天明之后,再一举破城,岂不更好?”
陈象冷哼了一声,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浔阳城的方向,高声道:“某家岂不是士卒们疲敝,但你有所不知,那江州据江湖之口,乃吴楚襟喉之地,钟延规那厮又深悉镇南军内情,若不速速将其扑灭,待其引外敌入寇,则大势去矣。我军士卒虽然疲敝,但还可以轮流歇息,那寨中守军势单力孤,比我军更累,只要我军连夜猛攻,天明之时定然可以取下此寨,让水军进入大江,那厮便成了瓮中之鳖,劝谏那将佐点了点头,但仿佛还有些担心的模样,上前道:“掌书所言虽然有理,但我军抵达之后,连营寨都未曾立好,便连夜攻城。万余大军猬集一处,天色又不明,若敌军有援兵赶到,只怕便是土崩瓦解之势。钟延规那厮久历戎行,诡计多端,掌书不可不防呀!”
陈象冷哼了一声,还未曾回答,他身旁一名参军冷笑道:“钟延规虽然有几分诡计,可在陈掌书那里,不过如同小儿一般。掌书在城中早已布有暗线,钟延规那厮一举一动,掌书都已经了若指掌,何用尔等在这里白担心?”
那劝谏将领闻言,犹豫了片刻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同僚赶紧扯了他的袖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原来军中律令森严,上下阶级分明,陈象此行一副独断的模样,若是纠缠下去,惹恼了对方,一个沮丧军心之罪是跑不脱的。
陈象此时心中满是自得之色,他先前追击钟延规不得,并没有立即进攻城垒坚固的江州,而是返回洪州,一面引领大队水军赶往江州,一面派出细作与江州城中联络忠心于钟匡时的将领士卒。虽然钟延规在军中威望甚着,但毕竟钟匡时乃是钟传的嫡亲儿子,从礼法上说继承大位要比钟延规要理由充分得多。陈象再以厚礼相诱,很快就在江州城中获得了相当多的细作,方才那参军说的了如指掌是夸张了,但钟延规若要做出什么大动作瞒过他的眼睛,却是难上加难,正当此时,远处的南湖嘴寨传来一声巨响,却是在镇南军的猛攻之下,寨西面的一段壁垒终于被撞塌了一段,攻方和守方同时发出呐喊,汇成了一片,唯一不同的是一方是狂喜,而另外一方则是绝望。
“恭喜掌书!”
“掌书庙算如神啦!”
眼看胜利已经唾手可得,小丘上的众将佐赶紧抢先道贺,眼看此人已经是留后手下第一红人,此时若不狠狠拍马,岂不是白走了这一趟。不过众将佐心中也有几分钦佩之意,毕竟取下这要害之地,水军能够进入大江,便已经抢了大半的胜机,像这等连夜猛攻,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武人是最现实的,打赢的就是有道理。
陈象被众人的谀辞捧得颇有点熏熏然,幸好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笑道:“此番取胜,上仰仗留后洪福,下赖将士用命,某家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列位所说的陈某实在是受之有愧!”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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