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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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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乞之人都在躲闪,可那传骑来的何等迅疾,慌乱之间如何尽数避得开。只听得几声惨叫夹杂在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便没了声响,待到传骑过了,惊魂未定的行人们回到道上,才发现道上多了几具尸首,有行人的也有行乞的饥民的。伤者的声,亲人的哀哭声夹杂在一起,分外刺耳。

那青衣汉子的朋友看着传骑的背影,皱眉道:“也不知是什么消息,让这些传骑走的如此匆忙。“那青衣汉子却是满脸怒容:“市中驰马,伤了这么多人连下马来问一声都没有,但愿是有义士起兵,将这些吴贼逐出洪州的消息!”

镇南军节度府,钟传的旧宅,身为洪州处置使的刘威便住在这里,此时的他正愁眉苦脸的看着眼前的舆图,被调任此处之后,仿佛他就和霉运交上了朋友,攻打马殷是先胜后败,虽然他只是在后军中担任粮料使,实力未曾受损,可岳州失守后,攻守之势已然逆转,自己就得全力应付马殷的进攻,自然无力去整合江西内部,他一开始还不断派使者回广陵索要援兵,可广陵城中的一连串的兵变,,让他彻底的断了这个念头,现在刘威心中能够将江、洪二州切实的掌握在自己手中,镇南军其他各州维持住眼前这个局面不要打破就满意了,至于自己刚来时的那番雄心壮志,早就不知道抛到那个爪哇国去了。

“相公,相公!大事不好了!”一个急促的声音传了进来,刘威抬起头来,只见自己的中军快步走了进来,身后是已经汗湿重衫的传骑,刚进屋便跪了下去。刘威看到眼前的景象,心头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莫非是马殷又出兵了?

“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话吧!”刘威做了个手势,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帅,他懂得适当的对手下的将士表示亲近和不拘礼会有很好的回报的。

那传骑双手一撑,却没爬起来,显然是骑马太久,双腿已经僵硬了,一旁的中军赶紧将其扶了一把,他才站了起来。那传骑刚站起身,便嘶声喊道:“禀告相公,抚州刺史危全讽自称镇南节度使,帅抚、信、袁、吉之兵,顺流而下,号称十万大军,前锋已经过了丰城。”

“什么!”刘威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只听得哐当一声响,却是他起身甚急,将几案上的一枚玉镇纸拂落在地,摔成两半。

大侵攻 风气(2)

风气(2)

“危全讽自称镇南军节度使……”那传骑以为刘威未曾听清楚自己方才的禀告,高声重复道,刚说到一般,却被刘威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刘威回到几案旁,手指沿着舆图上的抚水一路向北,过了丰州之后不久便与赣江、袁水等多条江河汇合,然后拐了一个弯,一直流向洪州。刘威的手指在那个江湾处停了下来,在他手指一旁,有三个红色的小字——“象牙潭”。

象牙潭,赣江在汇合了抚水、袁水等支流后,一路曲折向北,水面也由上游的多礁石险滩逐渐变为江面宽阔,利于通行,到了这里,突然曲折回转,形成了一个三面临水,一面与陆地相连的半岛形陆地地带,赣江经过此地之后,便一路向北,流往八十里外的洪州城。由于赣江在此地突然曲折,江流突然缓慢,十分利于涉渡,而且经过此地之后一直到洪州城下,沿着浙江两岸都无险可守,所以自古以来此地都是洪州城外南面防御的最后一个门户。太平年间这象牙潭还有过一处巡守司,一名文吏带着七八个土兵收些往来客商税钱,可自从黄巢之乱后,商旅往来的就少多了,这巡守司也逐渐荒废了,只留下江边几间渔人所住的茅草屋,在凄风苦雨中苦熬。

可天启六年的七月,象牙潭这个地方却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样,那几间茅草屋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建好的或者正在修建中的壕沟,土垒、帐篷、营房,半岛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正在干活的民夫和督促他们干活的淮南军军士,往日空旷的江面上也是船影重重,让人猛的一眼看过去有一种错觉,仿佛整个洪州的船只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快,快,给我抛锚停船。你这个混蛋,笨手笨脚的,还不把帆降下来!要撞上去了,你想把老爷弄到水里去喂鱼吗?”一名淮南军都头破口大骂着船上的水手们,水手们已经忙作一团,尽可能迅速的将船帆降了下来,好减慢速度,免得撞上五六丈外的一条已经抛锚的船只,虽然水手们的已经尽了全力,铁锚已经扔了下去,粗糙绳索被绷得笔直,发出可怕的声响,连那都头的尖声怒骂都压不下这死神靠近的脚步声,可双方的距离还在一尺一尺的缩短,眼看就要撞上了。

终于,也许是上天的神佛发了善心,船停了下来,此时两船之间的距离不过还有三四尺远。此时,两只船上即使是最勇敢地人也只觉得两腿发软,背心湿透,那都头更是不堪,干脆一屁股坐倒在船板上,不住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呵斥着船上的手下们整理绳索,拔起铁锚,倒划桨拉开距离,移动到指定的地域才又放下铁锚,待到一切停当之后,水手们开始将船上装运的木桩水中,然后喊着号子,用木槌将木桩打入江底得泥地中,牢牢固定住。这样的船只在江面上到处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江面上露出水面的木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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