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勿入帝王家 第3节(5 / 7)
月余,虽则眼下尚看不出什么来,但仍疾行几步过来扶起皇后道:“梓潼,免礼。”又吩咐众人平身。嘉楠趁势凑上去趴着皇帝耳边唧唧咕咕了一阵。皇后做出嗔怪的样子要拦,皇帝哈哈大笑说:“好好好!都依你!”
众妃虽则好奇,到底隔得远,什么都听不清楚,只得压下好奇,留待随后再各显神通,另行打听了。
皇帝回宫,晚上照例是有接风宴席的。天南公主出嫁时方建公主府,此前都随母居住。嘉楠的寝处设在坤宁宫西配殿内,此刻领班的的女官品兰一边指挥着众人归置嘉楠带回的物件,一边盯着人伺候嘉楠穿戴晚宴的服饰,一边还分心教训玉琼玉瑶等随侍路上不当心,竟然差点弄丢了公主,倒反累得公主替她们求情告饶。
嘉楠看她忙了个不亦乐乎,不由得好笑,待要打趣,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圣驾到--!”于是领了众人至门口接驾。皇帝是携了皇后一道过来的,入了正堂坐定,嘉楠亲自捧上茶盏。皇后见她只将将着好了真红礼服,一概香囊环佩皆无,遂笑道:“你父皇久等不至,亲自来接,怎么你自己还未穿戴妥当?”
嘉楠搂着皇帝的脖子撒娇:“这就要穿戴好了要往母后处去,嘉楠可并不曾迟,原是父皇母后心疼孩儿,提早过来了!”皇帝亲历掌上明珠从遗失到寻回这十余个时辰,大起大落之后,对这失而复得的女儿格外娇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落在外给吓着了,这孩子寻回来后特别黏人一些,返宫途中,恨不能时时跟在皇帝身边,先前两仪门前便是撒娇求了皇帝要一道赴宴,故而引得帝后特地来接。
有司饰宫女捧过了两盘佩饰来请嘉楠挑了好与她戴上,皇后一眼扫去,咿了一声,奇怪地问到:“楠儿的平安玉锁呢?”这锁是嘉楠初生之时,恰逢西康国贺礼中有一块胭脂美玉,玉质极佳,为稀世珍品,在西康传说有汇聚星光之力,穿越时光之能。皇后当时觉得玉色温暖,质地纯和,甚是可爱,命巧匠制成一把玉锁给嘉楠戴上,向来是轻易不许玉锁离身的。因她自嘉楠幼时便见惯了,一时不见,一眼就看出蹊跷来了。先时尚以为是更换礼服暂时取下的缘故,眼见玉盘中也无,实在是怪异之极。
那宫女膝盖一软跪下:“实在是没见着,奴婢正要请殿下示下呢。”嘉楠不在意地挥挥手:“在那个小灰包袱里呢,我祭天带回来那个。”扭头给皇后解释道:“先前我找去行驾的时候,护送我的小哥哥怕穿金戴玉的倒叫歹人起心,都告诉我摘了包起来。回来路上乱糟糟,这几天倒忘记理会这个小包袱了。”于是有机灵的小宫女从里间捧出拿个小包袱。
皇帝想起那日嘉楠穿了男孩子衣服办做男孩子的样子觉得有趣,笑着跟皇后说:“楠儿穿男装甚是精怪,改日叫她装个小子给你看看,好教你提前知道咱们皇儿的模样!”皇后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有些热,说道:“皇上怎知就是个儿子了。”
小宫女当着帝后解开小包袱,只见其中各色配饰混做一团,轻轻拨开,确实玉锁也在其中。品兰亲自从那包袱中捡出玉锁,将将拿起来,不期零零碎碎的挂起一些绢花流苏之物,少不得又细细一一解开,不想看见一物,一时愣了道:“殿下,这是?”嘉楠凑过头去,是一个小小的米珠缵绣球花的荷包坠儿,丝绦上毛毛的,倒像哪里刮蹭下来得。嘉楠心中暗笑,脸上却一脸疑惑:“这包袱是我当日取下来的东西胡乱混做一包,途中也无暇去管,却不知这东西哪儿来的?”
品兰把东西呈给帝后验看,一边说道:“这坠子虽说是上造的款儿,可因为公主自来不爱使珍珠,故而从没有珠饰的。”深宫之中,一饮一食都要当心,何处特用一绺别致丝线都有记档,这些穿戴贴身之物更是有专人造册记的清楚。短了什么固然不行,若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各宫各司也是要查问清楚的。品兰当差多年,深知其中厉害,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别有内情,幸而帝后在场,看的分明,倒比她事后禀报来的清楚些。
皇帝哼了一声,嘴角仍是带笑:“一路上急着赶路,本来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朕原就不信有人能在朕眼皮子底下把这腌臜事办的这样滴水不漏,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见皇后脸色很有些不好,遂拍拍她的手道:“梓潼,你有孕在身,不必分心烦忧,朕亲自彻查此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打嫡公主的主意。”
☆、夜宴
豫庆殿内,佳宴已开。此处专为宫中举办宴会修造,自内而外由高及低分为三层平台。众人习惯性呼之为:玉台、金座、银阶。玉台上首,设有龙椅凤塌,东西各分设有十六席,惯常为皇室宗亲或国宾座处;以下金座东西分设三十二席,此处落座皆是朝中亲贵重臣;再以下银阶席位则无定数,随需应变。因着今日一则为祭天回来的皇帝洗尘,二则为远来的漠北使节接风,声势极为浩大,银阶之上足排开了一百二十八席。
殿内重重轻绢华幔之后,乐师将那升平宫乐细细奏来,大殿中央的演池之内,舞伎们的腰肢款款而动,席位间有宾客谈笑寒暄,有奉座太监和侍宴宫女穿行其中,裙带飘风,香风阵阵,端的是宾客满堂,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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