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6)
顗当然没有去考科举,一是由于这科举制还未完善,而且在世家大族眼中科举制不过是给寒门士子用的,此时又是战乱时代,强大的世家自然可以直接让家族子弟做官。
荀顗看到穿着厚厚的棉衣的荀粲,不由欢快的走了过去,心中的不忿也消失了,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喜欢逗弄弟弟的哥哥,很无良的捏了捏荀粲的小脸,亲昵道:“一转眼弟弟你都这么大了啊~”
荀粲依旧一副慵懒的样子,他原本以为这个哥哥的长大会与他产生一些隔阂,如今再见面时,兄弟俩之间依旧亲昵无比,幼年时那配合完美暗讽父亲的画面似乎还在脑中萦绕,荀粲发现自己很在乎这份融入骨子里的兄弟亲情。
此时却听到大哥荀恽大大咧咧道:“是小七啊,快来拜见你大哥,所谓长兄为父,我荀家后辈,不能乱了礼数。”
荀粲与荀恽的关系并不亲厚,毕竟从小就没有在一起相处过,不过想到自己的这个大哥在魏公世子之争中支持曹植,荀粲就觉得如鲠在喉,像这样的夺嫡之争中,一旦站错了位置,那肯定会对家族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荀粲还没有去向荀恽行礼,也就愣了一愣,正准备去行礼,荀恽却是借机发怒了,他见荀粲与荀顗亲厚,心生不满,道:“怎么,连你这个八岁小儿也敢忤逆我的话吗,身为长兄,我罚你去祠堂跪一下午,好好反思一下!”
荀粲觉得莫名其妙,这个大哥到底发什么神经啊,他那可爱无比的小脸上不由露出委屈的神色,刚刚学琴归来,手指还隐隐生痛,如今又被大哥叫着去罚跪,真是倒霉。
荀顗见大哥荀恽要罚自己的宝贝弟弟,仿佛被人触碰了龙之逆鳞,他直接将腰间长剑拔出,对荀恽怒道:“荀恽!你别太嚣张了,小七可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凭什么让你来惩罚,说起来我也算小七的哥哥,身为哥哥,自当要保护弟弟!”
荀顗这一声“荀恽”可是让一旁的荀俣大惊失色,在这个年代,直呼别人大名可是大不敬啊,别说是身为弟弟忤逆哥哥这样的举动了,荀俣觉得此时有点头大,而父亲荀彧又不在家中,似乎又到那毒士贾诩家去做客了,为魏公征讨张鲁做一个总的规划。
这次连安静的荀诜也抬起头,却是略带赞赏的看了荀顗一眼,显然那句“身为哥哥,自当要保护弟弟”让荀诜很有感触,他可从来没有感受过荀恽对弟弟的疼爱,或许是因为荀恽从小就在父亲的苛求中成长,导致心智有些……怎么说呢,变态?
荀恽气急反笑,他手指颤抖的指着用剑指着他的六弟,他已经是虎贲中郎将,身边自然有护卫,于是他对左右道:“来啊,将这个不孝子抓起来!”
荀粲那稚嫩却坚定无比的声音传来:“且慢,大哥,此事并不怪六哥,只因我没了礼数,既然大哥让我罚跪,那我就去吧,六哥只是因为一时急躁,请大哥绕了六哥。”
兄弟阋墙
荀粲那乌溜溜的眼珠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荀恽,荀恽看着自己弟弟那可爱的小脸,不知为何,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冷哼一声,道:“还是小七懂事,那就罚你在祖宗祠堂跪一下午,其他的就算了吧,景倩若你再这样没大没小,休怪大哥军法伺候!”
荀顗眼中露出强烈的愤恨的光芒,再看看大哥四周虎视眈眈的侍卫,心中却感到了无尽的屈辱,他将长剑收起,双手紧握,青经暴突,却看到弟弟荀粲很是调皮的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而后便被人带去了祠堂,荀顗又感到了无比的愧疚,他怎不知大哥其实是针对他,而弟弟不过是遭了无妄之灾罢了。
荀顗恨恨的离去,他却是准备去陪自己的弟弟了,兄弟自然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却生起了另外的心思,以后的荀家,一定要让自己掌控,大哥,你就等着吧!
荀粲独自一人跪坐在空荡荡的祠堂之中,他只是穿着朴素的棉衣,此时又是深冬时节,外面白雪皑皑,仅仅一会儿,他已经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冰凉,周围的寒气似乎使劲钻进自己的骨髓之中。
荀粲往手上呵气,又搓了搓手,发现更加冷了,他望着祖宗的灵牌,一时间却陷入了深思,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年了,由于一直跟随荀彧,所以见到过许多大人物,原本内心之中对一些名人的崇拜渐渐退去,因为他早就知道,只要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不断充实自己,总有一日,会登上历史的舞台,搅动风云,他并不知道这原本荀粲的命运是怎样,他只要做自己。
寒风吹过,荀粲从深思中醒悟过来,此时他的四肢已经麻木,却看到自己的哥哥荀顗面沉如水的走进祠堂,往荀粲旁边一跪,道:“弟弟,我陪你。”
荀顗看到荀粲那冻得发紫的嘴唇,以及苍白的脸颊,不由大为心痛,他焦急的执起弟弟的手,突然发现弟弟的手冻得跟冰块似的,再加上刻苦练琴,这手居然已经肿了起来,荀顗只觉得心中的恨意不断加深,要知道荀粲的身体一直弱不经风,跟在荀彧身边可从来没吃什么苦,加上性子慵懒无争,所以荀彧也没有逼迫荀粲练武,而且荀粲不过八岁的孩子,抵抗力又弱,经这么一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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