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4 / 5)
法/正英年早逝,或许就是某人的手笔,但这样的事情,却注定不会书写在正史之中。
荀粲慵懒的将自己的脑袋磕在十字交叉的双手上,用品鉴美女的目光欣赏诸葛芸的由内而外的美,其实他觉得诸葛芸的五官十分普通,但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她的肌肤如同婴儿一般柔嫩白皙,青春与成熟并存。只是,他觉得很危险,因此,对诸葛芸,他需要克制。
荀粲这时听到诸葛芸的问话,坦诚道:“贫道如今身无分文,自然只能买些劣酒喝了,我观芸道人虽然气质如仙,实则却有富贵之气,想必根本不用为钱财发愁吧。”
诸葛芸轻笑一声,肆无忌惮的抢过酒葫芦,随意喝了一口,动作潇洒随意,对于荀粲那品赏美色的目光,她并没有觉得反感,在暗中猜测到荀粲的真正身份后,她怎么说对这荀粲还是有些了解的,令君之子,风流好色,认为女子才德不足称,以色为主,这样将女人肆意当成玩物的男人,若是真的深陷情网,到底会怎样呢?
诸葛芸温和道:“自及笄以后,我所用的钱财,全是我自己赚来的,不知酒剑仙的钱财是如何而来的呢?”
荀粲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他自从重生到这个架空的三国中以来,就一直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毕竟乱世已过,魏蜀吴三国虽然纷争不断,但总的来说,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而荀粲一直将享受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大约也是世家子弟的通病了。
不过荀粲一想到自己那个竹隐先生身份的字画已经在南楚炒到了天价,他就觉得底气十足,再不济他以卖字画为生,还是可以的吧?
荀粲厚着脸道:“化缘所得。”
诸葛芸抿嘴轻笑,风情无限,道:“化缘?这倒是新鲜,难道是从父兄那里化缘?”
荀粲感受到了诸葛芸那种隐藏在话语中的嘲讽,也不在意,毕竟他这时也常常在反思,从前世一个底层的小人物穿越成了顶尖的世家子弟,当然要先享受享受身份带来的特权了,明明出生在世家之中,为什么还要自食其力呢?
不过经过在蜀国路途上的见闻,看到有许多平民百姓连温饱都难以达到的生活状况,他便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这时他反问道:“不知芸道人是如何赚钱的呢?好清谈之人常以为钱财乃阿堵物也,实则没钱却根本无法潇洒存活于世间。”
诸葛芸脸上保持着温和的微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在心中却开始对荀粲的观点表示赞赏,想要超脱世俗的话,就必须要有超脱世俗的本钱,她淡淡道:“我芸道人在成都城中的测字算命,可是一绝,每一测需百两,钱就是这么来的……”
荀粲心道当神棍果然是个有前途的职业,不过想到自己如今窘迫的经济情况,他不由真诚的问道:“芸道人,我最近云游已将钱财耗尽,不知在这蜀地我能做什么来赚钱呢?”
诸葛芸心中轻咦一声,看着荀粲那不似作伪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好感,无论怎样的身份,自食其力总是一件令人敬佩的事情,她这时却卖了个关子:“若你真想自食其力的话,可以到成都来找我算上一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诸葛芸将她那摊子的地址告诉了荀粲,荀粲自然认真的记下,他觉得芸道人应该不会骗他吧……
荀粲与诸葛芸在良好的气氛中进行了随意喝酒交谈,谈着谈着便又开始了一场谈玄论道的辨难,作为精通老庄之道的两人,真可谓棋逢对手,却听诸葛芸发问道:“不知酒剑仙对《老子》的‘功成身遂。百姓皆谓我自然’如何辨析?”
荀粲略一思考,便滔滔不绝道:“治人生,有所知见,驱使宇宙间事物之足相发明者,资为缘饰,以为津。所为法天地然者,不过假天地自然立喻耳。岂果师承为‘教父’哉?观水而的水之性,推而可以通焉塞焉,观谷而的谷之势;推而可以酌焉注焉,格则知物理之宜,素位本分也。若夫因水而悟人之宜弱其志,因谷而悟人之宜虚其心,因物态而悟人事,此出之异想,旁通之歧径,于词章为寓言,于名学为比论。可以晓喻,不证实,勿足供思辨之依据也——芸道人以为如何?”
诸葛芸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心道这荀粲虽然风流好色,不修藻饰,但在这老庄之道上的精通还是毋庸置疑的,果然不愧是那位魏国的大名士何晏所欣赏的后辈,虽然心中赞赏,但诸葛芸嘴上却不落下风道:“我自然而曰百姓谓者,大人自知非己之本然。而养性养知使然,不顺而逆,即法与学。大人或愚百姓而不自欺也,自然而然,即莫之命而常。盖未尝别有所法,或舍己而学。亦不自觉为‘教父’而供人之法与学也。”
荀粲道:“大人我自然,则习成自然。妙造自然。出人入天。人地天道四者叠垒而取法乎上,足见自然之不可几及。”
诸葛芸望着亭外已经停下的大雨,而夕阳下山,整个青城山都萦绕在一种清幽的氛围之中,她摸了摸光洁的下颚,淡淡道:“譬如水,孔子见其昼夜不舍,孟子见其东西无分,皆非老子所思存也。而独法其柔弱,然则天地自然固有不堪取法者,道德非无乎不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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