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4)
庄政航嘲讽道:“公道自在人心,若要我低头,也须拿出正经的道理来。至于你,怎也跟旁人学着做了长舌妇了?你本有身孕,更该掩了房门,好自珍重。怎不学着修身养性,反倒学着去搬弄是非了?我母亲姓秦,我倒不知我正经的舅舅哪里不好了,一个两个都喊着那姓王的叫舅老爷。”
蝶衣不曾说过王家的人,庄政航这话,却是将对翠缕的火气也撒在蝶衣身上了。
蝶衣如一盆冷水浇下一般,呆若木鸡,浑身一麻,只觉得腹部隐隐作痛。
庄政航到底顾念蝶衣腹中孩儿,说了两句重话,背过身去,说道:“你回去歇着吧,这几日可缺了东西?青衿待你可好?”
蝶衣点了点头,想到庄政航看不到,开口道:“奴婢什么都不缺,青衿姐姐待奴婢很好。”
庄政航也想不出对待有孕之人要如何,只是想着她吃好喝好了就足够了,记起仿佛孕妇要进补,于是问:“府上可有补品给你?”
蝶衣的性子是不能说出没有的,因此沉默地不说话。
她此时不上不下的,虽有青衿伺候,且独自住着一间屋子,瞧着跟翠缕、碧枝两个相当,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头上顶着个“奸”的名头,如今吃的还是与青衿等人一样的东西。且庄老夫人等人也没有赏赐下来,独有庄大夫人赏赐了两件旧衣裳,却是拿来没用的。
庄政航往日里不曾关心过府中事,只是想着孕妇该是要好好补一补的,因没有听到蝶衣的回复,有些不确定地问:“当真没有?”
蝶衣忙道:“许是少夫人忙碌,一时忘了……”
庄政航回过身来道:“这与她不相干。”因想许是因为蝶衣是奴,府中便没有这一项份例,忽地记起上辈子简妍是给过蝶衣一些人参、燕窝的,心道果然再活一世,那婆娘的心变硬了,尚不如上辈子可亲可爱。
蝶衣听闻“不相干”三字,瞳孔微微睁大,心道自己有的是庄政航的骨肉,简妍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母亲,简妍本就担着照顾她之责,怎会不相干了?难不成,这是庄政航在偏袒简妍?
庄政航道:“你且回去,燕窝,我会送过去的。”
蝶衣点头,忽地泪水涟涟道:“少爷,莫非少夫人不喜奴婢?”
庄政航一怔,忙道:“哪有此事,你且安心回去吧。”
40色即是空
蝶衣去后,庄政航几乎是瘫在座上,恰看到书中一句“□,空即是色”,心里堵了起来,心想如今自己便是怒,也不能像对红袖一般,将人全撵了出去,不然,失了人心不说,反倒会将自己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况且,蝶衣又有孕,更是打不得骂不得。
在厢房里直坐到掌灯时分,庄政航才出了厢房,出来了,见着碧枝过来,心道她必定也是来做说客的。
谁知碧枝早瞧见翠缕满脸失望、蝶衣满面泪痕的出来,唯恐碰了钉子,又想又儿今日过来瞧了两三个人,便是上前说了好话,庄大夫人那边也看不出是谁的功劳,因此何必去费那力气。于是过来了,也只是服侍庄政航回去早些歇息。
庄政航见碧枝不提旁的事,心里倒是觉得她比翠缕要好上一些,但又想碧枝也是庄大夫人给的,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简妍回来时,已经是月到中天时刻,洗漱之后进来,就见庄政航直直地躺在床边,于是就上了床,从他胸前跨过去,不想一条腿冷不丁地被人抓住,心里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简妍挣了挣,奈何不及男子力气大,脚依旧被抓着。
庄政航冷笑道:“你倒是好,莫非是打量着我当不了状元,于是也将我看轻,胆敢从我身上跨过去?”
简妍拿另一只脚踹向他,鄙夷地看着他道:“哎呀,我倒不知我还有这福分,跟个状元之才同床共枕。”
庄政航坐起身来,看着她沉声道:“若不是你多事,叫我去求了三叔,我何至于如今跟被人上了枷锁一般。若是换了旁人,不过是多花一些银子,过了院试,那秋闱春闱,自然不在话下,如此,我不是状元,谁还能是状元?”
简妍腿蹬了一下,怒道:“好心成了驴肝肺,我哪里知道三叔是个一旦做了证人,就要担保到底的。不过是看你有些发热,不想你出门之后横尸街头才给你指得明路。”
简妍脚上并没有多少肉,摸着却不显枯瘦。庄政航此时抱着她的脚,伸手就在她脚背上掐了起来,横眉冷目道:“你会不知道?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只当降服了我就成了王母仙君,也不想想,若是我当了状元,那诰命能少了你的?”
简妍两只脚蹬过去,冷笑道:“你别状元状元的,你凭良心说说,你可是看着别人过了会试就一步登天,才想起了这法子?你说你不曾用功的,会比人家寒窗苦读多年的还得苍天厚爱,能够一举中第”
庄政航手上又掐过去,咬牙道:“莫非你从没想过给我试题?那你当初唬我做什么?”
简妍冷笑道:“你就是将试题拿到手又如何?你找了谁替你去做文章?没有能耐的找了也是白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