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4)
庄政航淡淡地道:“我并没有铺子,也并没有叫人去买。”
庄敬航冷笑道:“死到临头二哥还嘴硬,你成亲之前是什么模样,成亲之后是什么模样,难道当我们都是死的,就看不出吗?”
庄敏航劝道:“三弟莫口口声声生生死死的,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好说,如今叫伯母入土为安是正经。”
庄敬航冷笑连连,哭笑道:“一辈子都是庄家人,死了进不了庄家的祖坟,这算是哪门子的入土为安?”
庄政航只是不说话。
庄敬航又逼问道:“二哥不愿承认吗?先前你叫三叔替你弄了那字据,难道就没安了要光明正大经营自家铺子的主意?”
庄二夫人听了这话,心想庄敬航算是将她的疑问问出来了,也出声道:“原也不该我说,只是一家子人,只叫政航一个办私产,委实不公,且不是正经的道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见这公道是谁都要讲的,不然如何服众?”
庄政航道:“那二婶要如何?”
庄二夫人一噎,隔着幔帘,望了眼庄二老爷,见他不吭声,只得自己道:“依着敬航的话,原本你在得了那字据前,就有了铺子,那铺子该纳入公中;之后的,就由着你一人特殊也不好,依我说,就全当没了那字据,还按原先的说法,叫你每月从公中领了例银。”
庄政航冷笑道:“二婶说的是正经,只是侄子没有功名,也没有才干,难不成二婶想叫侄子一辈子只靠每月从公中领走的几两银子度日?侄子虽无大志,但一心要赎回亡母的嫁妆,也想养活自家儿女,这是侄子得罪了二婶,也要做的;又或者,侄子是长子长孙,二婶管家管烦了,想叫侄子领着媳妇来当家?”
庄二夫人不禁动了怒,一时与庄敬航同仇敌忾起来,道:“若这般说,咱们就先不理论那许你办私产的事,单说你前头弄的铺子,我也听人说了,你若是有意藏了铺子,陷你养母于不义,你就实在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庄二夫人这话说出,庄敬航深表认同,庄二老爷一向只当做事不关己,此时也不免觉得庄政航确实有欺诈的嫌疑,虽这般想着,又有些怪庄二夫人多事。
庄政航跪向庄三老爷,磕了头道:“三叔可信侄子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庄三老爷闭了闭眼,道:“三戒,三叔不管现在的事,以后还跟了三叔读书就是。”
庄政航怔住,见庄三老爷无奈模样,心想庄三老爷从来不是傻子,定猜到今日的事是他设计,因此不免觉得愧对庄三老爷,又感激庄三老爷心胸宽广,并不因他算计这一回,就嫌弃鄙薄他,于是又对众人道:“如今二婶咄咄逼人,三弟又寸步不让,我若不求公道,自证清白,反倒是坐实了二婶、三弟的话。只是,自证清白后,我又不能弃了寻回亡母嫁妆的心愿,也不能顶着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名在庄家苟延残喘,只能自求离去。”
庄二夫人一愣,心里有些后悔,原本她也想当着庄大夫人的棺材前,叫众人说一说这事,只是唯恐自己初次办了大事,就惹出乱子来,才息了那心思,方才瞧着庄敬航跳出来,于是就想添油加醋吹吹风,不想,如今她与庄敬航一般,成了庄政航口中无理取闹之人。
庄二老爷忙道:“政航,你二婶不是那么个意思。”
庄敏航道:“正是,二弟不要多心,伯母的事要紧。”
庄敬航冷笑道:“二哥既然有此心,就请了人找了那几家铺子的伙计来问,问问究竟如何?”
庄政航道:“三弟糊涂了,这事该叫人寻了商家头领,叫他将一家家的东家寻来,叫人拿了契约出来瞧。”
庄敬航心猛地一沉,心想庄政航是有备而来的,他着了他的道了。
庄二夫人趁机道:“都让一步吧,大嫂的事要紧。”
庄政航在正道上跪着,道:“侄子不孝,求二婶、三弟还我公道。今日之后,侄子也没脸留在庄家,还请今日就给侄子个说法。”
庄二夫人被堵住,半日不敢言语,又悄悄地叫人去喊庄老夫人来。
因那日给庄大夫人定罪的人也有自己,又是自己给庄政航办私产做的见证,庄族长道:“老二媳妇太胡闹,政航那时身无分文,也不见你有什么说法;如今听了几句风言风语,就要夺了他的东西,这是何道理?”因说着,就叫人请了人来证明庄政航清白。 庄敬航自己个将庄大夫人的丑事宣扬出,人愣愣地,绝望之际,又盼着庄政航方才不过是以进为退,于是也顺着话,叫人喊了那几家铺子的东家来。
那东家来了,自然说认得庄政航,庄政航却不是他们东家,也并非要买了他们的铺子。
如此闹了一场,吉时早过,又有人窃窃私语。
庄政航执意不肯再留在庄家,直言道:“兄弟阋于墙,日后也叫祖母、父亲伤心,不如就此离去的好;二婶说的是,不能一视同仁,哪里对得起庄家其他人?”
庄二夫人心中气急,心想庄政航这是记恨她先前买了楠木呢,不然,为何口口声声,单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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