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今天开始做面首(2 / 3)
看到忽然有几个原本已经躺下去的杀手忽然暴起扑向青年。但这或许也只是刺骨的河水飞扬带来的幻觉。
他,白修瑾,大宸白宰相的幼子,年十六。作为京城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今日因为和老爹填房不和的问题,同老爹吵架,最后而一怒之下,一人跑到郊外打猎散心。未曾想,忽然遭了刺杀。
呸呸呸,为什么他开始回忆这些了!?莫不是走马灯——
“咕噜、咕噜噜……”
一连串气泡从鼻腔里涌出,白修瑾扑腾了一会儿,逐渐失去了体温和体力,逐渐僵直。他的视线一片模糊,眼看着就要随湍急的河水一路漂浮过奈何桥,却又被一双冰凉的手从水中拎起来。
激烈的咳嗽声中整个世界都是晃动的,但一大片一大片红红白白的尸体和雪景却能看得清楚。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为所动地给他拍背,平静的面容叫人十分胆寒。
青年的手贴在白修瑾已经被冻得发青的脸庞,素来温凉的体温在此刻却是温暖的热源,白修瑾脑中有点混乱,却还是忍不住靠近他取暖。唐蕴也不躲开他冰冷湿透的依靠,索性直接拥入怀中,等白修瑾换过口气儿后,才道一句:“抱歉。”
“道歉有用?”白修瑾牙齿打架,却恶狠狠地说:“你等着老子恢复过把你大卸八块!”
“啊,先去洗个热水澡,换一身衣服再说吧,白小少爷。”唐蕴撩开他湿漉漉的额发,发现原本脏污的脸已经被河水洗净,露出一张生得就是飞扬跋扈相的脸,而那眉心一点红痣,和流转着过于金黄的琥珀色瞳孔,看着可比她像个妖孽多了。
她如今举手投足能让白修瑾脱口而出兔儿爷,也无外乎是身上的欲望在往色欲过度的缘故,气质因为业果变化罢了。
打量了片刻,唐蕴笑道:“如此,倒是我赚了。”
“啊?”
……
顾万春前脚得了唐蕴消息,后脚就马不停蹄地往京城郊外赶。
从烟惜教坊买的尸体就在马车上,马车还没离开教坊多远,就听见巷陌里一声惨叫:“马上风、马上风……蒋川公子他——”
“风字号那两个妖孽这回真是惹上事了,他们怎么就!哎!”
“那蒋川日日宣淫,迟早这么一劫嘛,啧啧……不过那两个兔儿爷也真的……倒是个烈性子。蒋川马上风,也不能全怪他们。这一出蒋家估计是很想弄死他们了,但是这几年那俩人也的确给教坊挣了不少钱,死了可惜。”
顾万春听到耳里不由皱了皱眉,但是唐蕴消息传得急,眼下也顾不得这些街巷流言。老人抱着手炉过了城门,两个多时辰才到达目的地,刚好就见到了自家主子抱着一个湿透了的小少年站在冰天雪地里。
周围一片尸体都没能入的了老人的眼睛。
“大人!”虽说唐蕴不算人,但顾万春还是很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当下便拿出毛毯和披风跳下车走了过去。
“老顾。”唐蕴将怀中头发已经结霜的白修瑾推了过去,“先照顾白公子。给他换一身衣服,尸体的衣服也换一下,一会儿我在给尸体换个脸。”
白修瑾听到此处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勾当,当下瞪大了眼:“你们、你们就想让我这么死了不成!?拿一具尸体顶替我,而不是去报官!?”
他是一国之相白泽生的儿子,突遭刺杀不说,为何如今还要直接“死”了?
“你兄长尚可自保,但你就不一定。留在京中是个把柄。”坐上车后,唐蕴才对着面前又因闹腾而被捆起来的少年道:“让你远走高飞也不可能,那边盯上了宰相府就肯定不会放过你。而且你爹非常担心放养你会学坏,而且你这一‘死’还能让他显得弱势,得些安宁日子。”
唐蕴伸了个懒腰,坐在马车中昏昏欲睡,姿势非常慵懒:“不然你以为你爹怎会忽然迎娶长公主,忽然对皇族试好?而本官受白宰相的嘱托,在京中乱象未平时,暂替他看管你。明白了么,白小少爷。”
本官?这妖里妖气的男人又是个什么官?
“那老匹夫可是一国之相,还要靠娶皇族的女人自保?”白修瑾一时脑中混乱,不知该作何反
应,“那女人天天打骂我,恨不得害死我,他分明就是贪图那女人美色,又厌弃我这遗孤……”
……神了,自称遗孤。你爹知道你这么说,绝对会气死的。
唐蕴感到好笑,面上只是道:“冯家倒了,姜家垮了,下一个自然是和这两家交好的宰相府。那家如今又是下任皇帝的母亲,如今在朝野内外行事都嚣张地很……白小少爷不曾接触朝堂之事,自然不明白宰相而今的境况。不过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本官会慢慢教你。”
马车上烧着炭的小炉上又熬着一壶鸡汤,红衣的青年裹着披风,悠然地盛一碗鸡汤,给一勺一勺喂给被捆成粽子的少年。
鸡汤里炖了不少有安神效果的药材,此刻倒是让人心态安定了不少。
马车微微摇晃,车轱辘的压过雪地的声音令人昏昏欲睡,白修瑾靠在马车的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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