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记 第238节(3 / 4)
结父皇,不想他也有这般明理的时候。宫里不时要移出人去,城外疫病也正是严峻的时候,老五主动说减了丧仪,七日后,先停陵城外皇庄,待疫病过去再发丧不迟。”
这话,也就是五皇子能说了。
皇后过逝本就是国之大事,何况,苏皇后是为穆元帝尝药而死。
胡太后都不肯亏待了苏皇后,太子身为皇子,苏皇后是嫡母,且与五皇子翻脸就差一线了,他更不敢就嫡母丧仪有二话,以免落人口舌。
只是,太子委实冤枉,与李相宁祭酒道,“你们是没见老五的样子,孤纵是有八张嘴,怕他也要以为这事儿是孤干的了!”
宁祭酒愤愤,“五皇子好大的脸面,焉能因皇后大行,便迁怒于殿下。皇后能为陛下尝药而死,也是皇后的福气!他莫不是怨望了!”要说宁祭酒不愧太子心腹,君臣颇是心有灵犀。
李相默默无言的打量了太子一眼,问,“不知皇后因何中毒?”
太子说来更是晦气,道,“父皇的汤药,一向是窦太医亲自来煎的,那药渣已是查了,并无问题。汤药煎好了,自有试药的内侍,那试药的内侍也好好儿的。后来才发现,药是下在了包裹着汤匙的白绸布巾上。慎行司已审去了,只不知是个什么结果?那老五,孤说让三司审问此事,他非要慎行司来审,真个目无君上的!”
帝都人各有各的心思,如太子系,只遗憾,为何死的是苏皇后了?如五皇子系,虽哭陵也哭的响亮,但心下未尝没有庆幸,倘是穆元帝不预,以后他们的日子要艰难了,苏皇后过逝当然很可惜,但,幸好不是穆元帝。
虽五皇子说了,待疫事之后再行发丧,但头七还是要守的,诸皇孙皇孙公主郡主连带朝臣诰命,凡身体好的,都要进宫哭陵,五皇子更是不吃不喝,憔悴的不成样子,在陵前厥过去好几回。
四皇子见状,委实担心,悄悄命人请了谢王妃过来。五皇子被抬去宣文宫偏殿歇着,谢莫如提了个食盒来,五皇子自去岁回朝养回的肉,这几天又瘦没了,见着谢莫如,不禁眼圈一红,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殿下。”谢莫如脸色自然也不是很好,她也没劝五皇子,只是道,“当年,我母亲过逝,我也如殿下一般伤痛。”
五皇子顿时泪如雨下,谢莫如双臂抱住他,道,“当时,真想有人这样抱住我。”可是,没有这样的人。
五皇子哭的,谢莫如前襟都湿了一片,五皇子哽咽道,“这皇位,有什么意思?早知如此,我们还不如带着母后就藩去过清静日子。”
谢莫如抱着五皇子,未再说话。
清静日子。
这许多年,是她的母亲不够清静,还是苏皇后的日子不够清静?
这皇位,这江山,浸透着她先人的血和泪,有她多年费尽心血的筹谋,有她丈夫整整八年的征战,这江山,这皇位,这天底下最大的权柄,我费尽青春年华的要得到它,无非是不想继续过那清静日子罢了!
五月中,薛帝师携夏青城在江行云一行的护卫下到达帝都城。
☆、 夺嫡之三二
薛帝师来时,整个帝都局势已经如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五皇子一袭素衣,胡子拉碴的,也没心情欣赏薛帝师的仙风道骨与夏青城的眉目如画,当然,五皇子的态度很客气,道,“父皇危在旦夕,苏相也卧病不起,我们兄弟实在没个主心骨,不得已请老帝师过来,也安一安人心。听闻夏神医医术不凡,也是请夏神医一道帮父皇瞧一瞧。还有帝都疫病,虽有几个方子,总是不太对症。”
薛帝师先给诸位皇子道了恼,又道,“在蜀中,听闻陛下龙体有恙,我便已命人去找青城了。他去黔地山中采药行医,与外头消息不通,故而耽搁了些时日。我们往帝都走时,正好遇到江伯爵,一路亏得江伯爵护送。有劳殿下带我们去给陛下请安了。”
帝都乃风起云涌之地,薛帝师久离帝都,认识的人已是不多,但有一个算一个,凡薛帝师认识的,现下最低也是个三品以上。便如北昌侯这样的,自穆元帝病重,便在朝中端坐少言的,听闻薛帝师到了,也连忙跟着出宫相迎。不过,人人都很有分寸,再加上五皇子刚死了妈,近来心情十分不悦,连太子的账都不买,在五皇子面前,纵是与薛帝师旧友重逢,其气氛,也不适宜说笑什么的。
五皇子没有片刻耽搁,直接请薛帝师与夏青城去了宫中。
太子也在昭德殿等了。
见到薛帝师时,太子的脸色稍稍和缓,他以往避于蜀中,与薛帝师是相识的,太子摆摆手,“老帝师不必多礼,哎,请夏大夫过来看一看父皇吧。”说来薛帝师夏青城,太子心下不大喜悦,五皇子干这事儿完全是偷偷摸摸干的,私下把人接来,倘不是他消息灵通,真要叫五皇子闹个措手不及了。就是现在,待父皇清醒后,他也要怕为人所诟病。
薛帝师年岁与穆元帝相仿,略大穆元帝两岁,此人一幅神仙气韵,不过,眉目面相倒是较同龄的穆元帝更老迈一些。倒是他身畔的夏青城,眉目昳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