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2 / 3)
绍仁被他说得羞愧的低下了头,弟弟有错,不该心生如此之念,请大哥责罚。
丁绍文仁和的长叹一口气,也罢,你是年少无知,往后入了朝为官,可不能如此了。
丁绍仁点点头,大哥,方才父亲派人去请族中长辈,要替老四举行冠礼。
丁绍文烤着火,淡然道:不仅如此,爹爹还替他求了国子监的学位。
他叹息,如一个长辈对后辈的期望语气,他能够收心好好学习,不给爹爹惹祸就已经是大幸了。
他这般,就算学了未必能中第,反倒是给家中蒙羞。
咱家中有候补名额说及此,丁绍文颤动着手指,老四,皇帝怎眼光如此之差呢!
冬至过后,丰乐楼生意逐渐清冷,高楼的顶楼小阁今日来了客人。
你不回去吗?男子面冷,连同说话的声音都冷。
酒桌旁边放着一把直剑。
回哪儿去?
家,王府!
哪儿不是家,不回去。
为了一个纨绔之人,留在这种地方多年,值得吗?
顾三娘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并没有回答。
我看他对你,也并没有多少情义,他不过也是趋炎附势之人,知你是楚王的女儿才
趋炎附势?女子侧头冷眼看着他,怕是无人能及公子您吧?
寒风透过珠帘吹入阁中,将他的身心吹凉,王爷病了,皇帝虽恢复了王爷的爵位,但是祭祀却没让身为太宗长子的他亚献他想念你。
病这个字才让顾氏动了恻隐之心,有时间,我会回去看爹爹的,劳你跑一趟,不送。
逐客令下的无情,他却仍不能忘情,我他闭眼长叹一口气,有我在,他不会有危险,但我,只是为你而已。
桌旁的剑被他起身拿起,理了理衣袖后转身离开。
多年未见,连一句挽留之话都没有,低至门口,他顿住脚步颤道,为什么,你从来不肯回头看看?
抵在红唇边的酒杯被放下,回头?她笑了笑,我从来只向前走,怎个回头。
世间只有人心恶
冬至不仅皇家有祭祀, 各家小祠也有祭祀, 一般由家中主母所主持。
丁府的冬至还替四子举行了冠礼,虽是庶子,但是丁谓还是叫了族中几位有威信的族老。
府中下人郁闷,四公子让家中蒙羞,阿郎没能升迁正相,大郎被贬官, 而这些日子以来阿郎不但不责罚四公子,反而更加优待了。
竟然替这样不学无术之人求了国子监的读书名额, 是期望他能像曾经的薛世康一样改邪归正吗,还是阿郎突然间想起了血肉亲情。
后者他们觉得不可能, 十几年过去都如此, 如何会一下就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子嗣一旦多了, 厚此薄彼之事就很常见了。
季泓,念着倒是挺好听的, 只是泓字丁绍武思索不出个所以然, 可有什么不同吗?
选自元稹的《说剑》留斩泓下蛟,莫试街中狗。而泓字意为水深而广。
丁绍德为家中第四子,伯,仲, 叔,季,按照此辈分的取字, 以及名字的延伸,她本该取字季德,她否决了这个字,给自己取了一个泓字。水深而广,意在言她自己。
她的处境,就像在深水之中挣扎,也曾真的差点溺水而亡,水面宽广看不到尽头,就像她自己看不到未来一样,一切都是未知。
季泓。
少年戴玉冠,说明她已成年取字,着蜀锦袍,说明她出生富贵,纤瘦的人蹲在丰乐楼楼顶的盆火前,木炭被烧得火红,她的脸也被烘得泛着红。
季泓。顾氏浅笑,还是习惯唤你四郎。
三娘唤什么,我都爱听,不管何名,我都还是那个我。丁绍德搓搓手掌起身。
明儿我就要动身去国子监读书了。眸光暗了下来。
这是好事,你不用流露这般神情。顾氏再次笑了笑,少年正经起来忧伤的样子她颇为不习惯。
冬至前的案发,爹爹从大内回来后就如变了一人,对我嘘寒问暖,更求以国子监名额,提前替我行了冠礼。
她头上的玉冠,顾三娘刚刚一眼就看到了,而后她又告诉她家中长辈已经替她取字上了家谱,顾氏心中不安,你与钱氏的婚约,不是解除了吗?
我想,应是有另外婚约,又许是和大内有关。丁绍德扭紧眉头,但愿心中的推测只是推测。
四郎无非就是顾及着身份,才这般作践自己,好让满东京的女子都对你顾三娘说着说着顿住了。
我记得曾经三娘好像也与他们一样对我嗤之以鼻来着。丁绍德捏着光滑的下巴,开着玩笑似得,试图调节这沉重的气氛,第一次随二哥哥来这丰乐楼的时候,二哥哥去挑酒,三娘你还数落我来着。
丁绍德不学无术开始胡闹是在十一岁的时候,在东京城巷子里与其他少年追逐,十二岁之时便成了小有名气的混世魔王再到十三四岁时便常出入红楼,喜好音乐与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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