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1 / 3)
丁绍德拾起那块玉佩,拂去上面的灰尘,它虽质地一般,可也在这冬日暖阳照耀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不识庐山真面目
四合的小院里, 寒梅开的正盛。
咚咚咚咚
门窗被轻轻敲响颤动, 承接而来的是少年清润之声,赵赵容贤弟,我能进来吗?
吱
开门的是千凝,望着憨厚的丁绍德捂嘴笑了笑,转头回禀,三公子, 是您同舍的丁季泓丁公子。
赵静姝将袖子放下,让他进来!
得了主人发话, 丁绍德这才敢入屋,只不过进去站在屏风后面犹豫了一番, 拘谨道:可方便我进来?
你都进来了, 方便不方便,你不知道吗?
额丁绍德轻挑起眉头, 怎个身边的女子都爱说这种反问的话。
这是伤药,活络胫骨, 治瘀伤。她将两个白色的小瓷瓶轻轻放到榻上的矮几上。
丁绍德向后看了一眼千凝, 俯身道:我真见过你,你不记得了吗,冬至前在外城西的金水河畔。
赵静姝当然记得,眼前这个和师兄一样有清秀容貌的人, 但若她承认了,则等于告诉了他她是女扮男装进来的,城西, 什么城西,我没去过城西。赵静姝转身不去看丁绍德。
纵使换了装扮不曾一眼认出,但那块玉她记得尤为清楚,丁绍德将玉一起放上,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你放心吧,我不会拆穿你的!
谁要你好心了!赵静姝见玉瞪着红了脸,傲娇道。
丁绍德摸着后脑勺,莫非这女子也是与那些人一样听说了自己的光荣事迹,不想与她交谈?放她进来只是因为刚刚她和李公武出手化解了先前的纠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那折惟信一般。折惟信仗势欺人,但是善伪装,且不会在东京街上这种引人注目的地方,国子监的世家子弟们就算知道的也不敢外传。
折家虽低调,但与杨家都是掌权的重臣,受皇帝所敬重。
入国子监时除了杜贵妃的嘱咐,还有皇帝的嘱咐,爹爹告诉她可多多留意国子监内有才学的世家子弟,也提到了丁家四子。
你会不会写字?
嗯?眼前人问的很奇怪,不会写字我怎能来此读书
丁绍德支吾说完后,一旁的千凝捂着嘴偷笑,也不知是笑谁。
赵静姝将一本书和一叠宣纸堆到他身前,眼珠打转,帮我抄诗,兴许我们还能交个朋友。
丁绍德瞪看着那本厚厚的《文苑英华二册》皱起了眉。
她们本都是女子,如今又都为监生,共处一室是无妨的,只是
这朋友交的也太辛苦了吧!
今日折惟信对丁绍德说的话让赵静姝充满了好奇,闺中趣事听多了,也好奇起了宫外红楼内的风流韵事,不禁问道:折惟信说的顾三娘,是何许人也?
我知道我知道!千凝握着墨笔举手道,她呀,可是丰乐楼的花魁,当年以一曲剑舞轰动京城,让各大文豪赞口不绝,说她是孤峰独秀有国之独秀之称。
千凝的话让赵静姝诧异的看着丁绍德,那折惟信说她钟意你?既是国之独秀,眼光岂会差。
握笔的手突然颤动,丁绍德盯着眼前僵了许久,我与她只是知己。
只是知己吗?赵静姝不信,因为丁绍德此时给她的感觉是一种从心中发出来的无力与愧疚。
你可信,一眼定终生吗?丁绍德侧头看着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她人之心,却不可以换心,亦如徐庶入曹营。我心不在你,自也不会爱你。
这么深沉的话,居然出自一个纨绔之口,这样的话,竟然直逼入赵静姝的内心,我用此心,却不能换你彼心,是不能换,也不敢换。
丁绍德自嘲一笑,低头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我倒是个不折不扣的负心人了。
丁绍德不知道,她的话同样深深刺痛了赵静姝。
也许,名声好的人,不一定就是正人君子,而那种被千万人指责唾弃的人,或许也有他的苦衷,或许并没有那么怀。
书桌旁盏灯内的白烛慢慢变矮,烛油胀满灯芯向外溢出,干凝。灯烛散发的火光照亮着整个房间,千凝与丁绍德一同抄着诗书。
赵静姝卧在榻上昏昏欲睡。
她将兔毫笔轻轻搁至在快要干涸的砚台,小心翼翼的起身,却发现千凝坐住了自己的衣角。
丁绍德扭头看着,难不成我要断袖了?遂轻柔的将衣服拉了出来,再从衣架上拿了两件厚厚的披风给赵静姝盖上。
人睡着了,她才敢仔细看她,明明就是你!
将衣服轻轻盖至她身上时,丁绍德杨起了嘴角,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你们这般没有防备,就不怕我我是坏人吗。
血脉相连的兄弟竟不如一个只认识了一天的女子。
思及此,她轻轻皱着不算浓的眉毛,小丫头的纯真,又该需要怎样的大人物来保护呢!
她摇着头,这不是她该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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