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1 / 3)
上百个头戴珠翠金钗,身着红罗销金长衣和披风的宫嫔骑着马并排前行,手执青色华盖作为前导。
两架五尺高,八尺长,四尺宽的檐子并停在宫内,仪仗队整装待发,只待两位驸马将公主接到就可以出发了。
不常来坤宁殿,却对坤宁殿无比熟悉,红色的裙摆在稳步下晃动着,御赐的靴子踏在坤宁殿的青砖地上,每一步都重,脚步加快,代表迫切,夹杂着喜悦的迫切。
至寝宫门口,院外的人站了一院子的随嫁宫女,内侍。
公主,驸马来迎亲了。
秋画本想开门,却遭赵宛如制止,内侍女官挽着她抵至门口。
问君言,夫妇之道?
门内传来的声音直入她心,相敬如宾是常,夫以为,以心交心,生死同衾。
你还记得你说的无为吗?
琼林宴上赵宛如问道,李少怀以此作答,记得,我心在你,娶你便是顺心。李少怀忽略身后躬身站着的一干人,走近一步到门口,将手搭在门上,无为也好,有意也罢,言是你,行是你,身是你,心是你,一步步,一行行,皆是为你。
一步步,一行行,不曾朝夕相伴,却都存于彼此之心朝夕,纸窗印着李少怀的手影。
见朱门不但没有开,屋内反而没有了动静,她似焦急,愿背天下,娶卿为妻,死生无悔。
吱 两个宫人缓缓打开侧殿宫门。
残阳的余晖偷爬至上人身,凤冠霞帔,浓妆之下,仪态万千。
身后的宫人与内侍将头埋下,公主殿下美得不可言说,不敢直视。
小柔看着目瞪口呆的驸马,二人隔着一道门槛相对,着喜服的样子真是般配。
大喜之日,夫君言重了。
内侍女官将公主手中的红菱一头交给驸马,朝身后使了眼色,一干内侍随之都退到了庭院中等候,长廊处只剩四目相对的人。
这嫁衣她不是第一次穿,前世的记忆刻在她心中,成为了永远抹不去的痛,如今她再一次握手中红菱时,是成了她一刻也不敢松开的紧握。
眼前人,似看呆,赵宛如心笑,温柔道:好看吗?
李少怀回过神,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羞涩,羞涩红上了耳根,眨眼注目道:好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是刻意奉承,不是敷衍,对于赵宛如来说比那些华丽的夸赞词藻要动听的多。
好看,夫君还愣在此不把我带回家去么?
啊是!看愣的人才想起自己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她握紧手中的红菱灿烂笑道:我们回家!
坤宁殿出来,随嫁宫人与内侍加起来有上百人之多。
送亲的宗室是几个亲王,连才几岁的六皇子都被内侍抱着骑在马上,原本皇后也要亲自送被赵宛如劝止。
刘娥拿起手绢轻轻抹去赵宛如眼角的泪,今儿大喜,一会儿还要给满东京的百姓看我大宋皇帝长女出嫁的仪容,哭花了可不好。
赵宛如点头。
赵恒面色温和,心中不舍尽藏眼底,若驸马欺负于你们,尽管告知爹爹,爹爹替你们做主!
宗室嫁娶也奉行三书六礼,但只是明面上的,实际不实行,公主的婚礼也有礼部与太常寺来置办安排。
皇帝是天子,即便不舍两个闺女也只能暗自伤神,但皇室宗亲也是常人,也有难舍的亲情,她们如是。
公主一旦得了封号嫁出宫,出嫁从夫,即便再多的特许也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常驻宫中了。
钟鼓楼的钟声敲响,所有的不舍也藏尽在这一声钟响里。
丁绍文作为殿前都指挥使,是这次送亲队伍中禁军的头领,檐子四周垂着珠帘,以龙螭作为饰物,檐身外设有雕镂了金花的栏杆。抬轿与抬公主所乘的檐子之人皆是殿前司辖下的禁军,天武军。十二个天武军身穿紫色衫,头戴卷脚幞头侯在檐边。
檐后是任宗正寺官职的宗室与太常寺的官员以及他们受封了诰命的家眷,李少怀先行跨上檐车,收起手中的红菱转而伸出了手。
本没有这一规矩,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众人并没有感到意外,圣旨下达,二人便已是夫妻了。
怎么了?卷起珠帘见她站定迟迟不动。
赵宛如的望着檐后的太常寺一众官员与命妇,旋即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丁绍文,勾起嘴角轻轻浅笑。
太常寺掌管礼乐,宗庙礼仪,上一世李少怀在成为翰林学士之前就在太常寺任职。
片刻之后望着宽大没有遮掩的车内,香柜上的香炉边环绕着青烟,你能不骑马吗这轿子这么大都能坐六个人了。
可要金露玉凤时
李少怀望着前面自己将要骑的骏马, 鞍辔上绘有涂金荔枝花图案, 上面垫着金丝猴皮毛制成的坐褥,她放下珠帘走近一步,将她耳畔的碎发拨至耳后,温柔道:你乖一点,用不了多久的。她又极明白赵宛如此时在想什么,你是怕我穿官服的样子被她们瞧见, 可我也怕你着嫁衣的模样被人垂涎呀,我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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