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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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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快马就来了,李明德想让他的妹妹入宫。

赵宛如微睁眼眸想了想,景德元年李明德继位之时才不过二十二,他的妹妹岂不是更小,入宫?

一个附属国的公主,入大朝后宫为妃实属为荣幸,官家下了旨,赐婚西平王的妹妹,并在宗室中为其挑选一个夫君。

自刘娥为后连选秀都只是过一个程序,并不真的选,就是选中的女子多半也得不到皇帝的宠幸。

所以本来李明德的意思是让妹妹入宫的原本自然睁着的眼睛突然瞪圆,她这次是去接西夏的公主吗?

天子之女才呼公主,西夏虽是国,却是我朝的依附。

公主也好,郡主也罢,为何要我的驸马去接?赵宛如起身走至门口回头道:我不信是顺道!

你爹爹原本的意思是安排殿前指挥使前去接应,但殿前的护卫工作之重,加之他与右派武将一起上书推荐了李若君,以枢密院掌管虎符之便可权宜行事。

话闭,母女对视了一小会儿,赵宛如微启朱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将话含在了嘴里从房内跨出。

与西夏通商一事是由他所提出,如此刚好将这些事情一并办了就省了不少人力。

走至坤宁殿偏殿,见殿内只有几个站值的宫人,案上的温茶还冒着热气,赵宛如侧头问道:驸马人呢?

被问话的宫女先是侧了一下身,回公主,方才内侍省的人来了,说是外朝出使的队伍要启程了,就将驸马喊走了。

殿下只见她扭紧的眉头再次隆起,不顾身后宫人的喊道,加快了步子出殿。

殿下!未喊住人的宫人一路小跑到她身前,她怒目准备训斥,宫女抢先开了口,方才驸马要了纸笔给您写了一张条子。宫女将一张折叠齐整的小纸呈上。

她这才没有怒斥出口,只见折痕齐整的纸上写了四个字

如在,君归。

她将纸条握在手里,原以礼部吏部置办敕令赏赐需要一些时日,不会那么快启程的,快步抵达垂拱殿前的宫廊时遇见了飞奔赶来的张庆。

不等赵宛如开口问张庆也知道,于是直言道:禁军护卫的转运使以及安司事所率领的队伍已经启程了,应该快抵达西华门了。

叶叶声声是别离

东京西郊外的山林被风吹得草木皆动, 泛黄的枯叶从树上掉落, 吹至东京城上空,翩翩起舞。

枯黄的浅草末过了马蹄,山脚下与林中枯黄与之对应的是,麦穗地的一片金黄。

西华门的城楼上立着两个身姿单薄的人,离她们不远处的檐角下立候着一干不敢靠前打扰的内侍。

人已经走远了,城楼上风大。不再燥热的秋风带着些许清凉, 一遍遍拂在人脸上,她将自己肩上的披风解下披到红衣女子身上。

丁府昨夜大闹了一场, 动静都闹到了旁边的驸马府,赵静姝在不厌其烦便一早带着驸马回了宫。

实际上的提议是丁绍德所提, 昨夜长嫂在府上大闹, 一气之下回了城西的娘家,她只怕这动静会闹到宫里去, 到时候丁家便不好收场了,若再遭有心人弹劾恐怕又是一桩麻烦事, 她想着以父亲的为人, 定然会让身为公主的四郎新妇出面调节。她不愿蹚家中的浑水,也不愿把自家琐事与烦恼带给赵静姝,便早早同她一起入了宫,反正只领了一个散官, 赋闲在家也不怕谁弹劾。

又逢今日朝议上提及李少怀要出使西夏之事,晌午西夏的信来的匆匆,出使的也匆匆, 现在又陪同着她到这西华门的城楼上目送。

任府上的内侍与宫女如何看,三公主与驸马都是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玉良缘。

东京至西夏有多远?

三路十二府,途经数州,渡黄河至陕西路的保安军!此去千万里远。见她凝着的眉眼紧凑,如今秋季,风从北来,不冷也不热正适合赶路,天下安定,四海称臣,边境诸国不敢觊觎,官家前后共派了一千禁军护卫,文令也下达到了各州,出使队伍在途中都会有各路官员接应,山野小贼是不敢劫禁军与朝廷作对的。

已是无瓜葛的人,你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一番多余的解释,倒让赵静姝愧疚了起来。

我以为公主想听。丁绍德瞧着西边出城的街道,浩浩荡荡的队伍上空红黄旗帜飘扬,城下繁华一片。公主来这城楼上不就是,放不下么!

你往万胜门上方瞧!

顺着赵静姝的话,丁绍德侧抬头望去,城楼上空一望无际的天空下残阳没半,金黄色的光芒照耀着整个东京城,连看过去的眼底都泛着金光,亦如燃烧炽热的燎原之火,寸寸烧至心头。

高城满夕阳,何事欲沾裳。赵静姝回过头,看着夕阳打在她轮廓清晰的侧脸上,让那原本的惨白变成闪耀的华光,我只不过,想来和驸马一同赏这城楼上的夕阳罢了。

迁客蓬蒿暮,游人道路长。

晴湖胜镜碧,寒柳似金黄。

若有相思梦,殷勤载八行。丁绍德顺着念完,又重复了最后一句,若有相思梦,殷勤载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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