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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到达,已经准备妥当了。
来使是大宋当朝驸马,传令下去,让众酋长到大殿前同本王一起去迎接,吩咐膳房备置晚宴。
是。
李德明走了两步又回头,阿四你先回自己的寝宫,记得精心准备一番,晚宴之时我派人来唤你。说完跨出了殿门。
大宋的驸马?李瑾玥深深注视着王兄离去的背影,侧头问道亲信,可是前不久遣使去宋祝贺的驸马?
出使重任,宋皇应不会随意委派人,想必是的。
遣使回来的时候说大婚当日的两位驸马都是当世之才,才貌兼备,尤其是那位还俗为驸马的大公主夫君。自说至此李瑾玥浅笑了笑,闻不如亲见,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好看!派往宋朝东京宋贺礼的使者回来时对惠宁公主的驸马赞口不绝,直道她是一副祸国殃民的皮囊,女慕,男怜,天下绝色。
李少怀带领着宋朝的队伍一路到达灵州西平府,直到西夏的王宫内,见及城中井然有序,宫中尊卑明确,俨然是一个独立的朝廷。
李德明着黄色长衫的汉服,携手下各个部族首领亲自出来迎接。
门下省将诏书搬出递给李少怀,护送的禁军被留于城外,李德明见到一众朱紫服的宋官之中,唯领头手捧圣旨的人最为年轻。
李德明身为夏银党项首领并未因是在自己的领地就气焰嚣张,而是极为诚恳的率众跪拜下接旨。
门下,定难军节度使李继迁之子李德明,悟父之过顺宋,朕心大悦,特授为定难军节度使,封西平王,赐银一万两、绢一万匹、钱两万贯、茶两万斤,继以治河西之地,望汝克己,忠义之。
王城的城楼上,李瑾玥带着亲信站在离殿前最近又不容易被发现的一角,灵州今日刮的是北风,北风寒冷,她亦不觉,那人虽穿的是宋廷官袍,可是看着却不像是个做官的人。
不似做官之人?侍从惊异,顺着视线瞧过去。
昔日宋使来河西,皆是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之人,且一个个视己为宗主国使姿态骄横,目中无人,此人倒是与我哥哥有些相像,但要出尘一些,我说他不似做官之人,是觉得他像个修道者。
拓跋部为鲜卑族里最为复杂的一支,是鲜卑皇室后裔,原信萨满教,融汉后大兴佛法,又兼信道,佛道曾一度兴盛于北方,随着朝代更迭不断,鲜卑族自北魏之后到隋唐渐渐销声匿迹,被赐李姓的党项拓跋氏于河西一代割据势力,渐渐壮大。
亲信瞧仔细了些,轻挑起眉头道:经主子这么一说,阿奴倒是觉得那人有公辅的气量。
何时起,你也学会这些汉人的官话了?
亲信微低头,公主时常打探中原消息,又时常骑马去边塞,阿奴以为公主喜欢中原。
我喜欢中原是不假,但不喜欢他们哪些拐弯抹角的言语以及虚伪的作派。
党项人为北方游牧民族,率性,不阿,今虽学汉礼定尊卑,但却没有那般的拘束。
礼部将准备好的紫色官服,玉带,爵印官印一并呈上授予,装有银钱与茶叶等漆木箱子也都被抬到了跟前,李少怀宣读完诏书后将李德明扶起。
司事远道而来,想必是累坏了,小王已经命膳房准备夜宴了,这几日还望司事赏脸,安心在我这西平府住下,待小妹送嫁之事办妥再启程也不迟。
李德明开口说的是东京的官话,她记得没错的话此人自出生起就在河西,方才宣读诏书的时候也无人翻译,但可见他脸上的变化的表情,如此想来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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