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的郡主回来了 第23节(3 / 3)
,在私下, 尤其是各家夫人娘子口口相传间颇有美名。
在这桩惨事发生的前几日, 还曾有人撞见他路遇娇美娘子,结果隔着十来步掉头便走, 那娘子喊他数声,他却像躲狐妖一般步履如飞。还未成婚,便对未婚妻忠贞得不得了, 同僚都笑话他,他也只腼腆不言。
如今对于事端的起因,广而流传的说法是刘母刻薄。据传言,善兰琼无故失踪了几日一事不知怎么传进了刘母的耳朵里。从前极为支持儿子迎娶善兰琼的刘母态度大改,无论如何也不肯应允善兰琼过门了。
刘仲山侍母至孝,苦苦恳求几日无果,试图以绝食相逼迫,谁知刘母跟着他一起绝食。他身体强健,刘母却体弱多病,生生饿了三日险些丢了性命。于是无可奈何的刘仲山面容憔悴,失魂落魄地登门去钱家退了婚。自钱家大门出来,对着紧闭的门扉拜了三拜,当日夜里就在房中上吊自尽了。
但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善兰琼正得长公主徐月的青眼,出入相随,刘家那样小的门户,怎敢得罪公主?可又有人反驳,那刘母是学来了早亡郎君的迂腐,最看重女子清白,听信善娘子失踪的风言风语,这才瞧不上她了!他们刘家过去敢坚持与善家的婚约,连得罪圣上都不怕,难道还怕得罪公主吗?
这些事都是沈嘉从她的母亲那儿听来的,在夫人贵女间传扬得厉害,沈嘉夸张地说:“也就是你,整日憋在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窦瑜沉默半晌。其实她是听说过这件事的,善兰琼如今不住在钱家,而是留在窦家居住,起初府里也隐隐有风声。只是祖母和母亲都格外维护善兰琼,叫人绑了几个私下议论的,狠狠打了一顿撵出府去,以儆效尤。此后就无人敢再提此事了。
沈嘉轻轻撞了下窦瑜的手臂,忍了又忍还是好奇地问:“长公主为何要收善娘子做义女啊?”有句话她没敢提,外面也有不太好听的笑语,说钱家好似把女儿送给长公主了,直接当了窦家八娘子一般,光明正大长住着。
窦瑜也不知缘由,仔细思考片刻,道:“兴许是对了眼缘吧。”
眼缘这件事真是不好说。她虽然是母亲十月怀胎所生,却总也不得她喜爱,无处说理,只剩无奈。
窦瑜心境平和,将求来的平安牌挂在树上。
而沈嘉求的是姻缘牌。她有些羞涩,悄悄绕到树的另一端垫起脚小心仔细地挂稳。
表哥已经出征半月有余了。窦瑜合着手,站在树下静静祈祷。
巴舒族常年掠边。而今年严重的雪灾令牛羊牲畜冻死无数,食物贫乏,也让他们的掠边行径愈加频繁,边城苦不堪言。苏青早已反叛,与其狼狈为奸,再加一个河北赵野,大周几乎三面受敌。
但仰赖于过去几代积攒下的兵力,大周军依旧有与这几股势力一战之力,令他们轻易不敢来犯,只敢几次三番骚扰各州。
青虎将军王射风镇守东南,他不似这几方势力对奉都虎视眈眈,反而对大周忠心耿耿。谁知在他势力影响下的嘉州忽遭巴舒等部来犯,诸将失利,扼要启源迅速失陷,被改名“别赤”,在巴舒语中乃“猪笼”之意,极尽侮辱。
在经过几日仔细筹划了嘉州如今的形式后,大周方才整军出征。
如今前方也有捷报传回。有一猛将郭素得以凭此战显名,率两千骁骑夜袭巴舒牙帐,巴舒大王子图木格闻信遁走。后郭素与青虎将军王射风会师,合力追击,很快图木格被擒。
窦瑜与有荣焉,想到这份捷报,再次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
添福殿太过偏僻,这处后院几乎无人过来。窦瑜和沈嘉两人又略坐一会儿,说了几句话,有小僧来请,说皇后的凤驾已经到了寺门前,斋会即将开始。
她们赶过去的路上还遇到了梁六娘。梁六娘穿了件粉红色的衣裳,狐皮帽和狐毛披风雪白明亮,不见一丝杂色,腰间珍珠镶带,缀着林林总总不知多少珠玉编作的腰饰。她正乖巧地抬手扶着皇太子的母亲乐安太子妃,太子妃偏头看她时神态温和亲昵,二人仿佛亲母女一般亲热。反倒是梁六娘的生母落后半步,神色恭谨,亦步亦趋。
窦瑜和沈嘉在拐角处停了一会儿,等她们进门了,沈嘉才小声感慨说:“梁家如今就剩六娘一个娘子了,宫里赏赐多,皇太孙的母亲也常有赏赐送去梁家,都尽数堆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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