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2 / 3)
回自己腰间。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小雪,两人紧紧靠在一起,踩过积雪和血水混杂的山路,缓步走进桃源之中。现在没到春天,山中紫藤花凋败,红梅却开得正盛,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红。
今夜没有再发生什么别的事。
无名抱着南月,在山间幽静的小木屋中睡了很长一觉。
她已经很久没睡这么熟了。
分离的这两个月,失眠的老毛病又回来了,每晚身体明明又困又累,虚弱得不行,却就是痛苦地睡不着。现在终于又抱着软绵绵的小姑娘,嗅着熟悉的软香,刚躺上床就被困意席卷。
两人睡得香甜,小黄沙委屈巴巴地缩在床脚,喉咙里不时呜呜咽咽委屈地哼几声。之前南月明明都是抱着它睡的,现在无名一回来,南月就不要它了!可是它也不敢去惹无名呜。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
无名困倦地睁开眼,看见南月缩在自己怀中,漆黑的眸子清亮无比,似乎已经醒来很久了。
一直在看我?无名轻声问。
南月点点头。
不觉得害臊?
南月摇头,认真道:我们分开了好久好久,所以我想多看看你。
无名将脑袋埋进南月脖颈处,抑制不住地轻轻笑着。
小姑娘长大了,说话都比以前甜了不少,真好。
床脚处,小黄沙柔软的身子伸展开来,睡成长长的一条。听见两人的声音,它勉强睁开雾蒙蒙的双眼,含糊地喵一声。
一走出房门,山间清冷的空气便扑面而来。
无名昨夜和南月匆匆回房睡了,她这时才注意到,桃源中一片红火的气氛。不仅是红梅开了漫山遍野,每家每户门口也挂着红灯笼,不少人穿着大红新衣,尤其是蹦蹦跳跳的小孩们,像是红团子似的。
操练场上喊声震天,远处学塾里读书声整齐无比,一如往常。
再远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昨夜死了不少人,他们被葬在新挖的墓园中,周围挂着白帆,有操办过丧事的老人在旁边低声吟着丧曲儿,时不时就有人过来上香。
无名注意到,前来上香的那些人神色各异,但惟独没有恐惧。一旁的李勿蝉解释道:现在外边越来越乱,他们知道生在乱世随时都可能没命,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能够这样有尊严的死去,有人操办丧事,比外边的流民不知好上多少。
南月认真给这些人上了香,无名牵上她的手,将冰凉的小手在怀中捂热。她们在墓园边无声地站了会儿,缓步走出桃源,带上铲子拉上小推车,又摘了几支红梅,去收拾最后一具尸体。
王天霸还躺在雪地里,昨夜下了一场雪,他已经被积雪掩埋了大半。
南月安静地将他从雪中拖到车上,无名拉上小车继续前行,最后两人在山里选了一个幽静的位置。无名挖出一个简陋的洞穴,南月将王天霸拖进去,泥土和积雪一点点将他掩埋。
南月拿出推车上的红梅,插到小坟包上。
无名再次握紧她的手,轻声问:他对你很好吗?
南月点头:在京城里的那些天,王叔带我去落雁塔中看过书,逛过长京的大街小巷,还带我回过几回家。宫里有人对我不好时,他也总是护在我面前。
南月的声音有些难过。
好像除了无名,王天霸是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这一年里,虽然家人,尤其是南鹜对她的态度,比以前好上不知道多少。可是南月始终对他亲近不起来。南鹜对她好,是出于补偿,是出于曾经欺负过她的愧疚。
可是王天霸对她好,仅仅是因为她是她而已。
无名轻轻叹气,将南月抱进怀中,用力揉揉她的头发。
那我们以后常来看他。无名轻轻道。
嗯。南月靠在无名怀中,伤心的情绪逐渐散去,她认真道,无名,不是像昨晚王叔说的那样的。我已经长大了,我看得清楚,我知道大师父比六殿下要好我一直都知道的。
无名轻轻点头,柔声笑道:我从来没有瞒着过你,你要是不知道,不就是个小傻蛋了?
春末她们经过桃源,李勿蝉就明示无名夺位一事。那时南月心里就明白了,不过她从始至终,都坚定地站在无名这一边罢了。
王天霸将你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无名轻声补充道,不论是曾经的那个小月亮,还是现在的南月,我一直都和你站在同样高度的地方,平视你,尊重你的想法。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某一个人的附庸。你明明那么好,有那么厉害的地方,他却只当你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无名说完,怀中的南月身子却僵了一瞬,好一会儿才弱弱嗯了一声。
无名注意到南月情绪变化,揉着她发丝的手指顺势勾起她的下巴,不解道:嗯?
南月眼神躲闪一瞬。
在京城的那些天,王天霸将她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宠,而唐炙对她的态度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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