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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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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也就跟着乱了几分。

不得已平复一刻,仝则接着道,“我不会问他关于和谈的任何事,只假装不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未必肯对我透露。那么等下我从这里出去,请大人务必叮嘱侍卫——今夜从来没有在此地见到过我。”

靳晟点头,二人又核对了几处细节,见时候不早,为防裴谨生疑,仝则便提出告辞。

送他至门口,靳晟忽问,“你,是不是前阵子被东瀛人绑去了西山?”

仝则恰在此时回眸,一望他的眼神已知道他猜出了什么,毕竟那次是裴谨亲身营救,便是他想搪塞也实在有些搪塞不过去。

“是,大人知道,大帅有恩于我,我也亲眼目睹过他经历的几次危机,所以权当是报恩吧。”仝则望着他,微微一笑,“希望和谈过后,我还能有机会看到我军势如劈竹,横扫东海,彻底打败幕府,从此百年内东海局势稳如磐石。”

言罢拱了拱手,道声留步,人已小跑着去得远了。

靳晟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五味杂陈,蓦地里想到这样一个人,倘若因此事殒身,那裴行瞻还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他们这十多年的交情搞不好也是要毁于一旦的。

想到这儿,靳大人浑身的汗毛仿佛一根根,全都立了起来。

一路小跑着回去,仝则心情轻松了不少。

或许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裴谨没准早就安排好要先发制人,不过是略施苦肉计,这个分寸自然会有亲信之人拿捏稳妥,那么他要做的,只是代替裴谨受一点皮肉小伤而已。

至于怎么会想到以身代之,却是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

也许是那日兴致到了,他一寸寸亲吻过裴谨的肌肤,很多平常肉眼不大能瞧得清的伤痕被柔软的双唇感知到,于是得以窥一斑而知全豹。

他犹是越来越清楚,裴谨身上到底有多少陈年旧伤。

站在门口,那房间里还亮着灯,隔窗望去,一团黄晕温暖朦胧,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跋涉了许久的旅人,原本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停下脚步,结果在看见那团灯火之后,才终于明白了自己心归何处。

推门进去,那人身上兀自带着湿漉漉的水气,坐在灯下不知在看什么。

仝则望一眼小座钟上的时间,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裴谨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伸展着长腿,“不说你怎么才回来。”

“郑医官找我有点事,有个伤兵的伤口挣开了。”

仝则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不是刚才回来过?那会儿怎么不进门,”裴谨眯了下眼,霸气满满的道,“那个老货用起你还没完了,不知道你是本帅的人?”

刚才他确是在门口逗留了一刻,那些巡逻的侍卫想必都看见了,仝则一面脱外衣,一面不动声色的应道,“你和众位将军谈事,我估摸一时半会完不了就没打扰。”

他走过去,脸上挂着极自然的微笑,“今天有收获,给你策反了一个机械师。”他把搭上大冢的事简单描述了一遍,又道,“明天我就给宇田写封信,至于回信,你找个会模仿字迹的人重新誊抄一遍,添些内容再交给那个大冢。”

裴谨笑眯眯听着,并没说夸赞的话,语气依然云淡风轻,“他又没见过那小白脸的字。”

“不一定,宇田的行楷不是颇有令名,有几个帖子在外头一直叫价很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看见了,做戏还是做全套的好。”

裴谨慢悠悠点头,看着他直笑,“越来越会揣摩玩弄人心了。”

这话要是平日听着,仝则也就老实不客气当夸赞收下了,这会儿却难免有点做贼心虚,干脆绕到他背后不看他的眼睛,开始解那衣服领子,“我瞧瞧伤口,要长好了就给你拆线。”

他当时下针颇用心,眼见那肉皮长得严丝合缝,便拿了个小剪子,一边说道,“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痒。”

裴谨由着他折腾,反正自己痛感迟钝,可惜不经念叨,痒痒肉果然被莫名其妙地唤醒了。

要说他这不觉疼只觉痒的毛病,真是直到这会儿,都还让仝则一头雾水,始终没搞明白那痒究竟在何处,当然了,这点小事,裴谨自然也不肯老老实实地说给他听。

直到挑完第三根线,裴谨到底忍不住笑了。身上刚颤了颤,登时被仝则一把按住,“忍!马上就好。”

说着手下加快速度,等都拆完,仝则望了须臾,不禁由衷赞了自己一句,“这么细一条线,不贴近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然则自吹归自吹,抽离出来再看,那细细的一条线始终是个疤痕,有近一乍那么长,而说到这样的伤,在此人身上还不知有多少。

仝则抚摸了片刻,察觉手底下的肌肤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栗,估摸是痒痒肉快要集体爆发了,趁裴谨还没笑起来,他低下头,以双唇覆住那伤口,一厘厘,从头一直亲吻到尾。

嘴唇用了些力,果然很能及时止痒,半晌看见裴谨回过头,两个人视线一对上,登时便勾出了某种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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