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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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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也算半个主人,年关太冷清可不行,回头咱们弄点窗花对联,再动手包饺子,好好热闹热闹。”

听话音儿,活脱脱就是一个汉人,仝则附和着笑笑,心里却明镜儿,宇田这手打岔的功夫不灵,转折太生硬,看来京都是一点不太平,裴谨的日子也不大可能顺遂。

可惜他两眼一摸黑,而无论怎么旁敲侧击,宇田都拒不接茬,仝则试过两次,也就不再试探,反而装起没心没肺,成日欢天喜地的准备着过年。

这日趁游恒采买年货,仝则溜达出屋,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忖度要不要给裴谨写封信。

有时候错过当下发生的事,在对方的这段生命中,自己就成了空白,没法感同身受,一时间只觉距离感倍增。关于这点,他其实还该和宇田好好请教请教,譬如,怎样才能维系异地恋带来的种种隔阂和不安?

或许是想什么来什么,成安君李洪就在这个时候带着随从踏进了院门。

这是他自己的宅子,当然不必通报任何人。仝则看见他,居然鬼使神差的没迎上去,反而闪身往旁边屋子里遁去。他知道李洪会在第一时间去见宇田,只希望这俩人别一见面就上演什么十八禁,好好说会话,哪怕能让他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也好。

李洪召来裴谨留下的亲卫,先问客人是否安好,亲卫凑巧没留神,不知道那擅长满地乱跑的伤员神出鬼没钻进了别的屋子,只道仝则正在房中歇着,李洪便决定等下再去看望仝则,先和宇田携手进了主屋。

偏巧仝则躲着的地方就在主屋隔壁,木头房子隔音效果不好,那二人的对话,他是一五一十就全都听见了。

然而李洪又长了个心眼,不知是否怕裴谨的人听去,全程用的都是日语,得亏他没说朝鲜话,不然仝则可就真抓瞎了。

似乎缠绵有片刻,宇田先正儿八经的问道,“京都那边还安好?新认命的西山大营总兵果真出了问题?听说西山大营哗变,有这回事么?”

李洪让他稍安,随后慢慢道,“军机没按住,让内阁把侯爷母家那个扶不起的亲戚弄去做了总兵,那薛瑞到任没两天就出事了。是为圈地,说要扩建练兵场,占了一处山头,结果那地是一个皇商名下的,那皇商并没打点他,结果被薛瑞带兵强占了地方,人也被打成了重伤。你知道,皇商后头站着那几位,全是同气连枝,连着三封弹劾折子一上,朝堂顿时乱成一锅粥,半个月了天天都在吵。无非是侯爷纵容武将,纵容亲眷,还牵扯出在圈地建兵工厂扰民的事,更不知从哪冒出来个“难民”说是要告御状,什么强占他家耕地祖产,状书写的是血一把泪一把。”

“这么说不可信,裴谨向来都是要下头人安顿好百姓,那几个兵工厂建在人烟稀少的村落,事先和当地人沟通过,有愿意留下的就入军籍学技术,不愿意的就集体搬迁走,安置的地方也都山清水秀。”宇田摇了摇头道,“移民是大工程,当时为这件事,燕京学堂还开会讨论过,出了一份详细的安置办法,我亲眼见过的,而且裴谨从来不做仗势欺凌的事。”

李洪沉默一刻说,“但此刻有人证,关键是薛瑞那个糊涂蛋不省事,让人平白抓了把柄。”

宇田叹气,“那你来之前,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裴谨暂停职务,等待三司调查。好在民间支持他的人居多,毕竟功勋卓著。”李洪说着,轻哼了一声,“不过曹薰那些人握有笔杆子,手里有一批酸儒为他们所用,到处做宣传,说这仗打得劳民伤财,根本只是裴谨为满足一己私欲,好大喜功,还说……是因为和你过从甚密,被你迷惑住了才非要出这个头。”

宇田听完,倒是一点不生气,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文人的想象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其实于公,我的确希望有裴谨这样一个人,咱们背靠大燕,总比被西洋人插足指手画脚要好;于私,裴谨是个政客不假,可他也是个有人味的政客,看他至今不肯动用兵力推翻朝廷,也就知道了。他自己不想染指那个位子,也不想让任何人染指,更不想让大燕动荡。如今西洋人在边境和天竺都增派了驻军,一旦京都有变,立刻就会进犯西南。这些都是牵制,而裴谨并不想让无辜百姓死于非命。”

“话虽如此,但事情略有点棘手,裴谨也只能先下野。所幸兵权还在,至今没人敢说让他交出来。我相信裴谨会有后手的,你我先静观其变吧。”李洪蓦地话锋一转,“至于他留下的那位,应该是他心里很在意的人,我只看他眼神就知道。咱们替他照顾着,也就算不负所托了。”

仝则走出来时,身子兀自晃晃悠悠,脚底下好像也有点发飘,只是他背着手,做闲庭信步状,压根没教旁人看出任何异常。

方才那番对话,听得他心绪起伏不定,尽管不断在告诫自己,这是关心则乱,然而到底不大管用。

捋一捋思路,裴谨下野倒没什么,案子可以查,舆论也可以造,说到牵制洋人兵力,裴谨反正不搞武装革命,边境不会疏于防范。但如果想化解危机,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转嫁危机。

——譬如,在边境上来一场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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