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
见她面色一点一点惨白,神色龟裂,严如是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畅快:“本世子不妨再告诉你,你的好妹妹朝阳郡主,早在你我大婚之前,就已经将身子给了我,你的好外祖父李国公,一早就投奔到我爹身边,而你一心恨着的苏贤之那个老匹夫,竟然临到最后,挺身替三皇子挡了好几刀,啧啧,那可真是护主情深啊,你还设计害死了他的女儿,你说,你不狠毒么,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若是先皇地下有知,怕是要被你这个好妹妹给气活,他可是最疼爱你的……”
“你住口!”
昭华公主惊骇无比,她双眼充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内心像被重物狠狠地锤着一下,猛烈地刺痛着,她联想到当初。
对,当初,确是他含着泪,跑来告诉她是燕王下的毒手,是燕王谋害了她的皇兄,那悲愤欲绝的模样让她原本就怀疑是燕王的心更加坚定了,皇兄出了事情,她只觉得她的整片天都塌下来了,其他的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中,她一心只想着报仇。
后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伪,可他演的太好,演的太真,再加上燕王暴戾乖张,向来对皇兄不敬,三番五次跟她作对,她便……昭华公主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想到此,眼前止不住的发黑,心像是痛到没有了知觉,她眉头一蹙,俯身,喉咙处的血腥哇得一声吐出,染红了地面,她含着泪,凄惨地笑着:“哈哈哈……没想到,我竟然是错信了奸人,在替仇人做事,严如是,没想到竟是你杀了我皇兄,皇兄他对你不薄,你好狠的心啊!”
她擦着唇角的鲜血,固执地站着,站得笔直,被关起来那么久,逃跑了这么久,她早已经体力不支,心知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昭华站在那里,任由冷风阴狠地刮着肌肤,身上的疼痛更加地清晰,每一处都在提醒着她,她有多么愚蠢。
父皇勤政爱民,后宫稀薄,子嗣凋零,膝下生有三子一女,大皇子凤鸣秦乃是宫女所生,一直养在苏贵妃身边,早已病故,而苏贵妃亦在父皇去世之时殉葬;三皇子也就是燕王凤俊彦是贤妃所生,而她和皇兄则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因此,自幼她就与皇兄走的极近,而不喜欢那个整日冷着脸,面若冰霜的燕王。
燕王总是跟皇兄作对,朝堂上公然顶撞皇兄,每每对着她也是说话毫不留情,她厌极了他。
这也是为何,皇兄出事之后,她第一个怀疑燕王的原因,她占着宫殿,不肯燕王靠近昏迷着的皇兄,她错信了严如是,让他有机可趁,她帮着严如是攻打燕王……
她最亲的皇兄被她的枕边人活活闷死,而她,却亲手将江山送到贼人手中,严如是说得对,皇兄若是地下有知,怕是要生生的被她气活,皇兄不会原谅她,燕王不会原谅她,被她害死的苏暮雪不会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狠心?”,严如是不屑道:“自古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是在鲜血和尸骨中建成,公主,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本世子惩戒不听话的犯人,有的是手段,那些……你可都见识过”。
昭华公主原本孱弱的身子仿佛快要凋零一般,在风中萧瑟,她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哼,废话少说,要杀要剐随你便,想从我这里套话,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严如是,他怕是还不知道吧,纵然帮助他对付燕王,三年前,皇兄驾崩之时,她就将皇兄遗子托付给了她的伯父淮南王。对付燕王是一回事,但这天下,终究是她凤家的天下。
她再信任他,终究还是留了个心眼。
更何况,真正的玉玺在三日前她就已经托付给了素衣,连同平西王企图谋权篡位的证据一同快马加鞭送至淮南王府,她还留在这里,不过是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为素衣争取时间罢了。
因为只有她在,严如是才不会怀疑。
也只有她在,素衣才能够顺利把信物送出去。
他这样生性多疑的性子,是不会相信她会将玉玺这般重要的东西交由一个婢女保管的。
昭华公主眼里闪过一丝决绝,既然他想要这天下,那她就多给他找几个对手,淮南王,恭亲王,他们可都是凤家的人,手上皆握有重兵,这天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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