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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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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府衙我已捋得差不多,但我安绣衣卫总院的人也始终未查出头绪。眼下除了寻求你的援手之外,我没有别的法子!”

傅攸宁回头冲她笑笑,淡淡道:“总院我就知有两个人是南史堂的。其中一个,还是齐广云告诉我的。小师姐,你输了呀。”

齐广云能查到霍正阳是南史堂的,季兰缃却不能。这证明,掌史君子之争根本就是齐广云虚晃一枪,他的目的,还真就是秉笔楼主。

真是了不起的小师弟,骗过了所有人。

“小师姐,你也不必忧心,总院那两个南史堂的人,藏得极深,就算南史堂出事,想来也不会牵连到我们的人。”

傅攸宁隐隐觉得,若有必要,季兰缃是会拿南史堂的同行来出卖,以保全自家同门的。

史家弟子生存本就不易,相煎何太急。

愿霍正阳和……那个人,能安度此劫吧。

四月十八,立夏已过,天候转暖。

今日光禄府发放新一年的夏季武官袍,一大早索月萝领了一队人出外办事,傅攸宁除了安排自个儿旗下的人领官袍,还需帮手调度索月萝旗下的小旗们去做这事儿。

一大早忙个团团转,终于歇下来喝口水时,沈蔚便跟了过来。

沈蔚倒是个言出必行、绝不拖泥带水的姑娘。昨日才定了主意要去成亲,今日就来找傅攸宁脱除绣衣卫武官籍。

傅攸宁虽有淡淡伤怀,却也不强留,只轻轻笑着:“尉迟大人正叫今日去领今年的夏季武官袍,你倒贴心,平白替他省下几件。你家中父母兄姐都同意?”

沈蔚眼中有薄薄的泪,却也是笑的:“不同意也得同意,他们几时拧得过我了?”

“是是是,在你沈家,你说话,也还算事的,”傅攸宁向来不喜伤感的告别,也不多说,“你走得这样急,要同大家话别吗?”

“不必了,我学你哪,”沈蔚拿手背胡乱抹了眼睛,笑得明晃晃地将她抱住,“千山万水不必相送。他日江湖再会时,愿我已成了更好的人。”

你是我的第一个引路人。我很庆幸,由你目送我,去往浩荡征程。

我多想长成你这样,面容温暖却心如磐石的姑娘。不怕孤单,不俱受伤,不畏求而不得。

我愿如你,靠一己之力在这世间沉浮,明正堂皇立于玄黄天地之中。和光同尘,与世无争。

我愿如你,登高冈而振衣,临清流以濯足。

我愿如你,在高处懂得俯首,于低处始终昂头。以诚挚柔心待人,以坚韧抱负克己。

从今后山长水远,却也天地广阔。帝京与边关,天涯共一色碧空。

前路或许道阻且长,可此番我不愿再等谁来领我走上花开迤逦的将来。

这一回,我要,自己走。

愿我归来时,马踏轻云七宝莲,素心在怀月在天。

愿我归来时,已能骄傲地笑,风轻云淡望着曾心爱过的少年。

“宁姐,愿你,求仁得仁,长乐,无忧。”

傅攸宁轻轻回抱她片刻,静默良久。

领着沈蔚将一应事宜办完后,傅攸宁便放人离开。

虽沈蔚职衔不高,她的离去只需傅攸宁做主,不过傅攸宁仍是循例去向尉迟岚回禀。

进到尉迟岚的办事厅时,他正在抓狂,虽说他看上去是正襟危坐的样子,可傅攸宁一眼就看出,此刻他的内心丝毫不冷静。

“有事说,没事滚。”

以傅攸宁对这位顶头上官浅薄的了解,能使他进入如月事不顺般的状态,定是有大事发生。

可若尉迟岚不说,她便不会问,两年来一贯如此。

这是绣衣卫的规矩,虽许多人并不当回事,但傅攸宁在底线问题上一惯谨慎。

于是她也就对他努力压制的躁狂视而不见,只言简意赅道:“沈蔚请脱去绣衣卫武官籍,我同意了,就跟你说一声。”

“沈珣之的妹子?”尉迟岚淡淡一笑,“行吧,反正她也是混日子。便是人留着,魂也没了。再说,她这一走,沈珣之那个护妹狂魔也不必三天两头逮着我再鸡猫子鬼叫的,生怕他的宝贝妹子给磕碎了。”

沈家上下将人护成那鬼样子,将来说不得沈蔚好好一棵苗子要给养废了。

人,总归是要长大的。

傅攸宁深有同感,总觉沈蔚此时离京,虽是因黯然神伤而有些逃避的意思,虽略任性些,却未必就不是好事。

况且,她一向觉得,那是个养好了能顶天立地的姑娘。

来日待她长成一树繁花的参天之木,杨慎行那瞎眼美少年便是想吊死在这棵树上,也未必找得到位置。哼哼。

“好,说完了,我滚了。”

尉迟岚忽地想到什么,又将她叫住:“站住,先别滚。这样,即刻将你手上闲着的人拢一拢,全带到兰台石室帮忙。”

兰台石室是皇家修史存典处,位于皇城之内,向来是个清静地。据闻内卫与禁军平常巡夜时,也只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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