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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64:沉船(费多尔·冯·博克/阿道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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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的时候,给了她一瓶水,她背后那些人们的微笑十分惨淡,但很用力的抱她,她垂着眼睛,睫毛很长,但瞳仁里空空的,胸前的党章有些脏污。

蛾子的尸体逐渐没过冯博克的靴面,费多尔冯博克清醒过来,他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元首,你在里面吗?”没有回应,他才敲开卫生间的门,发现她坐在水里,浴缸里的水漫了出来,她周边死了一群白蛾,大衣下穿的是塔夫绸的睡裙,现在暴露出伶仃的脊椎。

他意识到她就是他。费多尔冯博克认出她自取灭亡的癫狂,溺水人的脸并不美,他的手掌划过她脖颈的时候,找不到那个遗失的喉结,一下,两下,他把住她的长发,觉得自己是在挤压一条装在塑料袋里的鱼,现在他是把手探入她的腹腔,指缝间里落下冰冷的水滴,他没感觉到她的心跳,于是再次重来,她太过单薄,承受不住冯博克手上的力度,命薄如纸,他自己撰写的日记从他挤压她胸脯的视线里一页页飞速闪过,国家仍需要费多尔冯博克,元首仍需要费多尔冯博克。

他无从和人说起的那些模棱两可的答复,水流除却带走这些答案,还在带走她的体温。费多尔冯博克摁起她的下巴,他的虎口温度更低,紧扣她双腮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俯下身,双唇接触时有冷的吐息,肺部在抗议他呼出的每一口余温,仿佛是在冰缝里吐息,一旦她需要他,费多尔冯博克就能抛下那些有关结冰和泥泞的记忆,他和她的脸在涌动的水面上一时清晰,一时模糊,犯错总比什么事都不做要好,费多尔冯博克的鼻腔里有浓重的血味,但他重新听到了元首的心跳,过了许久,才不情愿地在一点点慢慢跳动,他于是松开她的嘴唇,从那个浴缸里站起。

他的呼吸在减弱,费多尔冯博克意识到现在是五月四号,已经进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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