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蕾(6 / 20)
音,又好像是那對黑鬼二人組……我被他們帶到室外,裸體站在大馬路上,陽光強烈到幾乎無法直視,昇哥背對著光抱緊我。
「妳好棒,乖寶貝。」
他說,但是用著莎賓娜的聲音,好像還有兩對黑手在掐我的奶拍我屁股……我想這是幻覺,我不曉得嗑了什麼,盜汗盜得很嚴重,身體卻很敏感又輕快。
於是我們在馬路旁盡情地做愛,無視那些來來去去的車輛,或許還向路人比了幾次中指。
§
派出所時鐘走到十四時三十分,我瞥了眼就迅速收起還模模糊糊的視線。可是我動作不夠快,有個年輕女警正好看見我,她過來向我搭話。
「妳要喝杯水嗎?」
她拿著裝了開水的紙杯遞給我,我仍閉著眼。沉默幾秒,她知道我不想理她,就把水放在旁邊桌子上,走遠又走近,在我右腕處點出喀嚓一聲。忽然我為自己沒察覺到手銬的存在感到生氣,我想吼那個女警,起身時卻弄掉了身上的外套。
我裡頭只穿內衣褲,全身髒兮兮地飄散一股微微的酸臭,到處都沾到沙塵還有些一時無法分辨的東西。
女警快步過來替我披好外套,好聲安撫我坐下,拿給我剛才倒的溫水。
「喝下去會舒服點,妳母親待會就過來了。」
點頭,搖頭,點頭。
「會不會冷?要多一件外套嗎?」
「還好……」
溫暖的開水流經喉嚨,滋潤了我乾枯的呻吟。腦袋似乎因為這口水開始運作,我快速地憶起之前的事,雖然記憶只到出門就中斷……我幹了什麼好事?昇哥又去哪了?
派出所內尋不著昇哥的身影,我只好向一臉熱切的女警詢問:
「有個男人跟我一起的,他人在哪?」
「男人?」
看著女警茫然的表情,我立刻知道他丟下我了。
「我們到現場時,只有看到妳跟證物。」
「證物?」
她目光飄向旁邊辦公桌上,那裡放了些東西,她要我看的是一小袋白白的粉末。我想起那是昇哥要我吸的粉,我不確定那是啥,只知道他說是沒那麼嚴重的毒品。
我登時臉色發白,擔憂之情整個湧起,差點就吐了出來……是了,身上那股酸臭味就是嘔吐物的味道。
女警見我驚慌失措,繼續用好聽的聲音安撫我:
「沒事的,不要想太多,好嗎?」
「妳只會說那些屁話。」
「嗯……妳還要喝杯水嗎?還是──」
「滾開。」
「時蕾?我可以這樣叫妳嗎?」
「叫妳滾開啦幹!」
她終於肯放棄那些虛偽的做作,回到她自己的崗位上,這讓我急迫的心情獲得一絲舒緩。
持有毒品還當眾……大概做了哪些事情我心裡有數,所以也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處罰。這種時候還裝親切想讓我安心,實在教人想吐。
過了很久爸媽才到派出所來,他們跟警察說了一堆話我都不想聽,整顆心懸在毒品這件事上。
而昇哥竟然跑了。
我知道換做是我可能也會跑,可是我他媽的很不喜歡被丟下啊!更何況那還是他要我吸的!他為什麼不把東西帶走,要留在我身上?他想害我嗎?還是急忙之下忘了帶走?
亂七八糟……我恨他。下次他再敢叫我跟他搞,我就咬斷他的老二!
昇哥……
「時蕾來,媽帶衣服來了,我們去廁所換。」
「媽……」
我抱緊了西裝外套上纏繞著香水味的媽,心頭想著昇哥丟下我、莎賓娜耍我、小秋又離開的事情,哭了……淅瀝嘩啦哭個不停。
回程搭爸爸的車,媽不時回過頭來看我,要我伸出手讓她握著安神,車內只有喬許葛洛班的歌聲。
「這次比較早回來啊。」
我想她是說我沒在昇哥那窩太久。我點點頭,話題沒有繼續下去,於是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本來我以為會被關起來,持有毒品或公然猥褻什麼的,我在派出所內幾乎為了這件事崩潰。可是爸媽卻把我好端端地帶出來,有股好不真實、又鬆了口氣的感覺。
今晚媽親自下廚,說要煮一頓給兩個月不見的女兒回味家鄉菜,果真豐盛又美味。飯後水果時間,我撥了通電話給昇哥,給爸撞見,他沒好氣地質問:
「妳還在跟那個人聯絡?」
我有點畏縮地點頭。
「這樣不行,妳該醒醒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要聽他的說法。」
「不行,乖寶貝,妳得跟那種壞男人斷乾淨。」
「……啥?」
「我說,乖寶貝……」
電話剛接通,可我注意到爸的眼神滯留在我胸口,他說的那句乖寶貝又讓我很不自在……我嚇到了,強烈感受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趕緊溜回自己的房間後上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