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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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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些不习惯呢,瞧你把我都带伤感了。”

浅瑜舒了口气,声音带了些许沙哑,“汝阳,照顾好自己,北边你初次去可能有些不适应,北边这时候已经很冷了,等你们到了可能临近初雪了,记得给简哥儿穿厚些,若是短了什么你要写信回来。”简哥儿与女儿不差一个月,这么小便随着去北边浅瑜有些担忧,不由多嘱咐了些。

汝阳点头一一应下,而后轻笑出声,“宝儿这当真是做了娘了,以前便觉得你细致,如今却细致到不落分毫。”说话间汝阳瞥了一眼后面候着的十几辆马车,她初次去北边,外祖母年迈嘱只能嘱咐些话,浅瑜却准备了许多必须品,她当真是将她看做一家人。“好了,宝儿,快回去吧,别掉眼泪了,皇兄若是见了定要心疼。”

即便再不舍仍旧要分离,时候到了,车队随着马夫的一声吆喝缓缓驶离,浅瑜咬唇,眼睛仍旧朦胧一片,不知多久,围帽再次被撩开,一吻落在额头上,而后便是熟悉的气息,浅瑜哽咽,“说了不要你出宫接我的。”

赢准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抚她的后背,“等你将他生下为夫就带你回去看看好不好,莫要哭了?”

浅瑜眼泪印湿了赢准的胸口,瓮声瓮气道:“那边太冷,羽儿适应不了。”

赢准勾唇,“我只想带着宝儿去。”他想看看她成长的地方,她经历的所有他都想体验。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在浅瑜的心中赢准已经成为一座可以依靠的山,听着他的声音,被他抱在怀里,浅瑜第一次忘却站在街口相拥的羞涩,有的只是他带给她的安全感,“那羽儿怎么办她离不开我的。”

赢准抱着怀里的人,一下一下安抚,他对她从来耐心十足,“她很独立,宝儿大可一试。”浅瑜闻言破涕二笑,一想到女儿懵懵懂懂的模样实在联想不到她与独立搭边。

日暮倾斜,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极长,将多愁善感的人儿哄好,牵着手带人向宫中走去。将军府门口又变的静寂。

“宝儿与我说说在北边宝儿都做些什么?”

“你明知道我只有几样爱好,除了看书便是听书。”

“嗯,听岳父说宝儿在北边也是鼎鼎有名的才女。”

一声低笑,声音中带着沉闷“在爹爹眼中能断文识字已经算得上有才学了。”

声音渐行渐远,人生百转千回,谁又能知道现在分离不过是为了迎接下一次重逢的喜悦。

夜幕来临,当一切归于沉寂,宫灯接连被点亮,宫中彻底静谧下来时只有来往巡视的侍卫,卫沉抱着手里的剑靠在树下闭目,葱郁沙沙作响,卫沉睁开眼眸,握紧手中的剑,骨节泛白,正要去看,躺在树上荡下一条腿的卫流双臂交叠在头后漫不经心的开口,“外面的人既然能放他进宫,向来圣上也没打算拦着他,左右也不是奔着寝宫这边来,你就当做没看见吧,左右他也没有几天活头。”

翻了个身,卫流看着葱郁遮挡中露出点点光亮的星空,他一直负责监听沧州动向,对孟良的一切了如指掌,他以为自己幼时便算得上凄苦,孟良却更甚,他能有幸遇见当时的太子殿下,孟良遇到的却是将他推向火坑的亲爹。

卫沉蹙眉,重新靠在树干,“他怎么了?”

卫流坐起,耸了耸肩,“周扬将他当做死士养,从小就给他喂了毒,但他体质差,做不了死士毁了身子只能做赢冽的替身,我以前怨天怨地不给我个爹,如今看来没爹比有爹强了不知几百倍,啧啧,圣上不杀他莫不是也存了怜悯之心,果真近墨者黑,瞧瞧圣上如今同咱们皇后一样越来越像个……嗯……好人?”卫流说的风轻云淡,他们也曾经历过舔刀的日子,看惯了生死,但卫沉知道卫流风轻云淡的语气下剥落了多少骨血,重新闭上眼眸,再不打算与卫流搭话。

卫流却来了兴致,荡着双腿,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你可知孟良刚刚去的是哪里?”

卫沉闭目不语,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卫流嘿嘿一笑,“唉,咱们卫沉大人不知,那小贼去的是尚华苑,啧啧去看谁我就不知道了。”尚华苑皇后贴身宫女的住处,孟良去那里看的是谁昭然若揭。

卫沉睁开眼眸,卫流一笑,“卫沉哥哥可是急了?”

卫沉攥紧手里的剑,犹豫半晌才道:“我出去一下。”

一声轻轻的口哨,卫流笑着跳下树枝,“哥哥快着些走,去晚了指不定人都被带走了。”

卫沉不理他,径直走向寝宫外,而后顿住脚步回身淡道:“是近朱者赤。”

卫流丢出手里的匕首,却被卫沉手里的剑轻轻挡回,卫流将弹回的匕首重新掂在手上,“您可操心着点别的吧。”

风声呼啸,连夜的奔波让他面无血色,一路上不知吐了几次血,几乎要将心肺吐出,但知道今晚要见她了,他还是先去了一趟成衣铺子将自己收拾干净才入夜来见她,他知道赢准的暗卫放了水,否则他根本靠近不了内宫。赢准逼他做了选择,他做了,可他不知他已经不再奢望能重新得到她了,他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如今只是过来再看看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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