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5)
翼地递与他后才道:“我看事情已然了结了,你怎么还一筹莫展的样子做什么?”
唐天全苦笑一声道:“我自打结交了这傅满仓之后,就从来没有小瞧于他,这人有野心有手段,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我本想人多力量大,才拉了他来广州一起做这海上生意,谁知渐渐地他的盘子比我还要大。我先前心里是有些不舒坦,想借这件事约束一下他。可谁料想得到新任知府这般看中于他,我这是偷鸡不成倒蚀米啊!“
徐氏踌躇了一下说道:“前日我去送那离任陈知府的夫人,她悄悄与我说了一句话,说——说那新任知府是傅满仓的舅兄。”
唐天全一下子弹跳起来:“你怎么不与我早些说?”
徐氏满脸惊愕,呐呐地言道:“陈夫人也是听说,那新任知府与他家老爷说话时,言语当中无意透露出来几句话。说是他的表姐就是那宋氏自小性格倔强,嫁与商户人家后就再未与亲戚间往来,他也是看了案卷之后才想起这层亲戚关系的。“
唐天全慢慢坐了下来,那宋氏我也见过两回,的确有些气度不凡,说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也是可能的。难怪她这么多年没有为傅家开枝散叶,这傅满仓依旧不离不弃,原来这宋氏身后还有这么大一座好靠山呐!“
徐氏撇撇嘴不在意地说:“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也不知这宋氏跟新任知府隔了多少层的呢?”
唐天全无力地扶了额头,“不管隔多少层,只要新任知府自己愿意认就成。哎,早知道傅家还有这等过硬关系,我在他背后还使什么手段?看来日后这广州城真真是他的天下了!”
广州卫所 ,毕又庭小心地跨过高高的门槛,跟第一次到这里的踌躇满志智珠在握的心境不同,此时他只想早些离开这里。今日一大早几个人到越秀家中将自己拘来,只说是要了结那件诬告之案。当时心中虽有忐忑,但想到唐家舅兄已与那傅满仓说好了,就放下心跟着过来了。
跟着一个稍微面善的军士走过几道回廊后,毕又庭心里却越发沉重,怎么好象走到大堂来了。正惊疑不定间,后背一股大力推来,毕又庭扑通一声跪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
抬头一看,却见堂上坐了一个面目陌生身穿五品熊罴武官服的人。毕又庭是见过莫千户的,眼见面前服饰相同人却不同,一时便有些懵了。旁边那个面善的军士低声喝道:“这是我们新来的魏千户,毕秀才还不上前见礼?我们千户上任经手的第一桩事,就是你身上的这件案子呢!”
魏千户耷拉着眉毛坐在那里眼都未抬,只是翻了翻手中的卷宗,拉长声气问道:“卫所里有个什长叫毕又朋的是你的堂弟?”
毕又庭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回道:“是,毕又朋是我没出五服的叔伯家的小儿子,与我自小交好!”
魏千户轻轻颔首,又问道:“是你唆使他偷了卫所兵器库里储存的刀器?”
毕又庭心想不应该只是走走过场吗,为何还要问这般仔细?却又不敢不答,“是,那日我与他喝酒时说起我家里妇人不安份,与那海商傅满仓勾搭,我头顶的发巾早不知是什么颜色了?我那堂弟义愤填膺,就出了这个主意。弄了几把淘汰下来的刀,又找个相熟的水手叫马小四的偷偷藏在船舱里,我堂弟就带人上船去搜……”
魏千户冷哼一声:“如此恶毒差点使人绝户的诡计也是出自尔等读书人之手,真真是有辱斯文,左右拿了案卷与他画押!”
毕又庭立时汗出如浆,嘶哑喊道:“千户大人,学生一时头脑冲动干下此等蠢事,还望大人宽恕。那傅满仓傅老爷已经答应不与我追究了,还请大人宽宥一二……”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魏千户轻轻一扯嘴角道:“他追究与否跟我有何相干,不过你这秀才一有恩怨就拿了我卫所的兵器与人栽赃,假若人人都跟你学了这等阴损招数,我这千户也无需当了,天天跟你身后为你搽屁股可好啊?”
魏千户越说越恼,忽地站起身来怒道:“你那堂弟毕又朋我已然革职,近日即发配西宁卫。至于你嘛,我已与州府教谕打过招呼革去你秀才的功名,再打上二十军棍也就是了。日后好好为人,定要记住此番之教训,须知我等卫所乃国之公器,不是尔等私人泄愤的工具!”
毕又庭直到被扒去秀才斓衫,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军士压在地上,被臂粗的木棍击打在背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可是那皮肉绽开时的痛楚是如此的真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秀山,毕宅。
唐天娇慌慌张张地接了担架,就看见丈夫恹恹地匍在上面,双目紧闭一声不吭。身上的中衣裤子上血痕斑驳,也不知道到底伤得怎么样。屋子里顿时乱做一团,毕父毕母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早在一边呼天抢地哭嚎不已。
一旁的里长也是毕家的隔房长辈,送走了卫所的兵士,折转回来连连顿足哀叹,“大侄子到底是哪路猪油蒙了心,怎么敢去惹官府?那些人说他胡乱攀诬构陷他人,已经叫州府教喻革了功名,以后别说中举人中进士,就连秀才都不是了!后街小三房的又朋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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