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5)
月籽藤名字悦耳毒性却致命,其枝条细弱披散下垂,簇生状锥形花序生于去年生枝上。根部有少量小叶,花冠紫蓝色,花开芬芳成穗,叶似水杨对节而生经冬不凋。食用中毒者最为显著之特征就是呼吸困难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糜烂最后至抽搐而亡。
魏勉斜靠在硬木圈椅上,手中无意识地把玩桌上的一支笔杆,猜测道:“方知节定是和那人走了个对脸,那人识得他,大惊之下又做贼心虚,为绝后患就觑空酒中下剧毒以求一击毙命。却没曾想方知节硬性至此,竟挣扎至你到来,现在这人定在疑惑咱们是否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
裴青却是想起自己在一力劝说方知节前去求医时,竟不知他忍受了这么大的痛楚。一念至此不由额上青筋暴起,“只可惜方知节最后与我说,因冬□□着厚实,那人又满脸胡须穿着斗篷,其实他并末认出那人是谁,只是因对方身材高大多看了几眼而已。回身后才觉得有两分眼熟,就多嘴问了几句话,不想就惹来了杀身之祸!”
魏勉也有些唏嘘,“看来我们先前的判断不错,此人定是身在军中,还是隐藏极深之人。我们也是经历好些事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还知晓了他常用之名确为徐直。纵观其行事,无不谨慎老辣,这回好不容易露了一回尾巴出来,方知节命丧他手也算死得其所!”
裴青恨声道:“只怕咱们这回大规模地的排查,势必要惊动那人。他也立刻明白咱们也只是圈定了范围,却不能肯定他到底是谁?这就给了他充裕的时间去布置退路!”
魏勉摆手道:“这个徐直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他在军中的另一重身份。你不知道,这段时日我一想到此人竟在我的辖下,甚至有可能和我日日相见,真真是让我寝食难安!”
想了一下,灯下阴翳里的魏勉面露厉色,“虽然动女人有些不讲江湖道义,可是也顾不了许多了。将谭坊甜水井的曾氏姐妹弄来,严刑挎打之下总有开口的时候!”
裴青面色凝重地摇头,伸手将怀中的布包取出打开,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龙凤玉佩,沉声道:“方知节一生命运多舛,此次骤然离世,身后仅存的一点骨血,就在那徐直相好的亲妹子曾淮秀腹中。他临终就只有这么一点念想,我总要全了他的意愿,为防意外恳请大人将此事全全交予我处理!”
魏勉悚然一惊,陡然感到棘手不已,“怎牵扯至此?真是轻不得重不得。罢了,你接手此事后,第一务必将那徐直的真实身份弄清楚。第二务必将军中奸细清除干净!至于方知节的遗腹子,生下来后我自会让军中发放抚恤银子,你也莫再烦忧了!”
这已是极顾全的法子了,裴青躬身谢过。却知查奸之事既难且险,那叫徐直的人从这刻起定会紧缩自己的利爪,待这阵风声过去后再侍机而动。只可惜,自己已经紧紧地钉死了他其中的一处短肋。
至此,不死不休!
83 查奸
整整一天过去后, 各路探子们陆续将消息传回,汇集起来竟有数百张之多, 裴青和新进的幕僚在灯下细细地查看。
这位幕僚姓程名焕,原本是羊角泮被倭人俘虏的军士。那日被倭人头领辛利小五郎胁迫时, 不顾迫在眉睫的锋刃,竟还敢大声斥责告命求饶的同袍, 险些被一把长刀劈做两半。裴青敬其气节, 下来后就多问了几句。
结果一问之下才知这程焕原籍是浙江绍兴人, 年轻时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充边到了青州。十几年下来辗转各处墩台兵寨,不过四十来岁的人, 就因生计困苦无人帮衬,面目变得皴裂通红,双手冻疮无数肿大粗黑, 身体佝偻得像是一位耄耋老人。
因边防将官调动频繁,有关程焕原始的文档记簙都已经遗失殆尽,他对自己的来历也是唯唯喏喏,似有难言之隐。裴青不是多事人, 只敬其凛然气节又怜其孤病无依, 就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使人略加活动将其军籍迁到了青州左卫,还特别让手下派他做些轻省的活计。
躺在缝制的厚厚的蓝青花粗棉布褥子上,程焕几疑是在梦中。狠狠地掐了一记胳膊, 才在被窝里嘿嘿地笑了出来。在大冬天里不用日日值守在冰冷的城墙下, 干净暖和的房间角落里还燃着一只烧得旺旺的碳炉, 上头一只大大的铁皮茶壶不住地喷撒着热气,让他几疑不是在人间。
到青州左卫的第五天,程焕求见裴青,略略讲述了自己的来历。
原来这程焕本是举人出身,年轻时屡试不笫后就干脆应选了江南承宣布政使司的书吏。因其心细如尘善动察先机,又兼口舌便给文笔卓然,渐受上峰的信任,不过七年的时间就被左承宣布政使章敬庭倚为身边第一得用之人。
承宣布政使司为地方一级主政,前身为元时的行中书省,意涵取自“朝廷有德泽、禁令、承流宣播,以下于有司”。专管一省或数个府的民政、财政、田土、户籍、钱粮、官员考核、沟通督抚与各府县。
布政使司设左、右承宣布政使各一人,即一省之最高行政长官。而一省之刑名由提刑按察使司管辖,军事由都指挥使司管辖。布政司、按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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