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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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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淮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就认出了他,不过这孩子斩钉截铁地矢口否认。他立誓跟以往断得干干净净,就是不想再沾染这些麻烦。之所以悄悄在我面前提及此事,就是怕那些人不要脸找上门来,打扰到珍哥和家里的清净。”

这件事倒是出乎宋知春的意料,她想了一会道:“我省得,明儿一早我就吩咐门上,千万别放不相干的人进来扰到珍哥。她现在还未过三月,胎里还没有坐稳,的确不能受到惊扰。不过话说回来,当年那些人都当裴青死了,连费工夫找寻都不肯。如今见人出息了就想来摘桃子,也得看我宋家的双凤刀答不答应!”

傅满仓好久未见她这大发雌威的样子了,感叹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像淮安侯府那样的勋贵之家。当年许思恩构陷你老爹和两位兄长,那样大的罪责最后也只是却削职为民贬为庶人。兜兜转转二十年了,这报应却是应在他的独子身上,也算老天有眼!”

宋知春便咬牙道:“当年我就该一刀将他杀了,省得再出来祸害人。要不是裴青机敏,恐怕就要栽在这些魑魅手里。珍哥跟着他到了这块地界,也不知是福是祸,我这心里老觉着不踏实!”

外面已经敲了二更鼓了,傅满仓打了一个哈欠,“是祸谁都躲不过,左右一家人好好地呆在一处,就比什么都强。我们帮孩子们查洞补漏把舵掌好,由着他们去乘风破浪,至不济在京里住不下去了就帮他们寻条后路。这天下这么大,青州广州都可落脚,实在不行咱们一家就到海外去,那边的地价便是建造十个庄子也是极便宜的!”

时日将近端午,不知从何处袭来的几缕清风卷走了园子里最后几分的燥气。宋知春被这凉风一吹转头就看着丈夫片刻间就进入梦乡,扯起了震天价的鼾声,不禁哑然失笑。心想难怪家里大大小小的都极喜欢这人,又豪爽又大方,事事能为人着想却又不居功,简直是财神菩萨转世。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白日里金碧辉煌殿堂叠耸的皇宫此时退却了光华,就如一只巨大怪兽匍匐着。一个小太监避过巡逻的禁军,熟门熟路地钻入一条小小的夹道,左转右转地进了一处灰扑扑的建筑,又极为机巧地进了慎刑司大牢的小门。

脏污的地面上,一个头发皆白的老者趴在稻草堆一动未动,也看不出死活。小太监机警地左右看了一眼轻喊:“徐公公,小的过来回命了!”

老者抬起头来,一张老脸阴暗晦涩,正是牵涉进春闱舞弊案的惜薪司大总管徐琨。他眼里闪着几丝精光,闻言以一种与年龄及不相符的迅捷爬了过来低低问道:“那位贵人回话没有,她看了我的信函说没说什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救我出去?”

小太监眼神闪烁连头不敢抬,嗫嚅道:“小的没亲眼见到那位贵人,只得到一句话,那人说她会尽力而为!”

徐琨喉咙里就呵呵笑了起来,一个趔趄坐在地上喃喃道:“二十年前,我还是乾清宫的一个洒扫太监,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帮这位贵人做了一件能捅破天的大事。如今我落难了,她要是只管站干岸看热闹,我就把这件事抖露出来重新捅破天!”

小太监年纪虽小,却知道这宫里头有些事长了眼睛不能看,长了耳朵不能听,长了嘴巴不能说出口。他为了还上昔年的一点恩惠,又眼馋十两银子的赏银,帮着徐太监跑了这趟腿,如今看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286 恶意

正阳门外的里市大街, 京中最大的一座绸缎庄撷芳楼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傅百善扶着大丫头杨桃的手小心地从马车上下来,她已经有孕三个月了,但是因为生得高挑,肚腹除了时常感到沉甸一点外,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她又是个坐不住的人,便隔三差五地在名下各处铺子和田庄上来回转悠。

宋知春见女儿一如既往的康健, 且已经过了最要紧的头三个月终于放下一颗心来。再加上知道这三个月这不准那不准的, 把这孩子委实憋坏了,这才允许傅百善以巡视田产的名义出来到处走走。

二楼临窗的雅间跟前站着的一位年青女子便轻轻“咦”了一声,另一个身穿黛青绸绣对襟长褙子的女子就转过头来,温婉笑道:“樱姐儿,可是看到什么喜欢的布料了吗?我有些时日没有出宫, 这撷芳楼不愧是京中的老字号, 店里的花色倒是越发齐全了。”

说话的正是好容易出宫散心的德仪公主,这些日子她在景仁宫里待得憋闷, 今次特地求了刘惠妃才出来一趟。因往日和刘阁老府上的崔文樱走得勤密,自然而然作陪这件事就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崔文樱的头上。

问话之后却没得到回应,德仪公主眼底便浮起不易察觉的不悦。

她本是天之骄女, 但因为生母早早亡故位分又低,在宫里头伏低做小低人一等就算了,出来后还有人胆敢藐视于自己吗?德仪公主近年因为种种变故和不如意, 性情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敏感多疑, 简单的一件事就会让她有无数猜想, 觉得那些人表面奉承阿谀, 背地里是否在暗暗嘲讽自己?

但是她十八岁嫁入江南大户吴家做长媳,吴驸马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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