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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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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就好像本就是属于自己的一样。

柳嫤轻轻地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上映出的熟悉模样,不由露出一丝恍惚。这时代的大唐,早就烧制出了玻璃,只是玻璃易碎成本高昂,这才被更坚实更廉价的陶瓷取代。而玻璃也并没有就此彻底退出人们的生活,偶然有匠人发现银箔贴在玻璃上,可以倒映出极为清晰的人影,于是玻璃镜子走进了富裕人的家里。

玻璃镜中的人,有精致美丽的柳眉琼鼻和杏眼樱唇,面上的每一部分分开来看,都可谓完美,而组合起来更是精致到了极点,美得动人心魄,道一声“绝色佳人”亦不为过。

这张脸,柳嫤很是熟悉,是她二十岁时候的样子。有时候她会怀疑,前生那二十九年的日子是不是癔症了,其实根本没有穿越这一回事,她本就是古代的这个柳嫤。

镜中的美人叹了一口气,她心里肯定,前生的那个柳嫤并非假象,而这古代的柳嫤也确实存在。对于自己穿越的缘由,柳嫤心里有几分猜测。可能她们是不同时空的人,同时存在,只是因缘际会,让现代的那个柳嫤代替了古代的柳嫤,继续活了下去,因为她们有着同样的模样,本就是一种缘分。这是其一。

其二的猜测嘛,柳嫤笑了。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的柳嫤,都是同一个灵魂。现代那个柳嫤死了,投胎转世成了古代的柳嫤,因为丈夫去世的打击太大,于是尘封的前世记忆被打开了,让她误以为,现代那个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逃避了古代的这个自己,以此疗养心伤。

柳嫤隐隐觉得第二个猜测才是正确的,因为原身的记忆,现在的这个自己同样继承了,至于为什么觉得原身和自己是两个人?这是因为不曾觉醒前世记忆的柳嫤,太过脆弱,或者说对林长茂的去世她承受不了,于是潜意识地让柳嫤认为,这是别人的经历,这些难过都不属于自己,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只是不管怎样,不管是受了原身的影响,还是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现在这个名叫“柳嫤”的女人,的确就是此间唯一的自己。柳嫤呼了很长的一口气,她不会钻入牛角尖,无论如何,她就是她,她就是柳嫤。

突然觉得有点悲伤,柳嫤想起了在晋王庄子上时候,那个自称阿稜的男子。林长茂身边是有这么个随从的,和柳嫤关系不错,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初见他时,自己的心神动荡,当然不是因为和阿稜有什么私情,而是他露出的那只眼睛,和亡夫林长茂的一模一样!

要说柳嫤的表现大部分是在做戏,其实并不尽然,她只是如实地表现心里的震撼罢了。见到熟悉的眼睛和熟悉的眼神,她的思绪是真的波澜起伏,动作是假的夸张震惊。如果是没有做戏时候的柳嫤,不管心里怎么想,她面上都该是从容淡定的。

柳嫤拿起瓷枕,面上露出浅薄的笑容来,有点淡淡的哀怨,还有一种解脱的味道。

这瓷枕不过两掌长短,以翠绿色打底,上面描绘着一片墨竹,还有一群嬉笑的童子,最后缀着的那个大红肚兜的娃娃,肩上挂着一杆长长的竹子,竹子尾端,悬挂着密密的竹米。锦鲤跃出水面,想要吃到竹米,几滴深蓝的水珠飞扬在了空气里。

锦鲤的一角尾巴是残缺的,因为那里正是柳嫤之前磕到的地方。这小小的缺口早已经被手掌抚摸得光滑泛光,只是到底这小片白色和绿色的釉衣不同,界限明显。

瓷枕是空心的,两段各有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洞。柳嫤伸手掏了掏,修长手指的指腹在内壁里细细摸寻,只觉得里面光滑无匹。她的两只手分别伸入瓷枕两边的洞里,两手的指尖触碰到了一起,可是并没有发现内里有什么东西。

拿着瓷枕,悬在头上,透过亮光,她发现里面是圆柱形的孔洞,内壁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这瓷枕是两边凸起的形状,也就是说,两端的位置比中间的位置是要厚上许多的,这里面有可能藏着些小东西。

她摩挲着缺口那一片白瓷,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嫁妆箱子,将它放在里面,落锁之前却还是拿起。反复了两次之后,柳嫤都觉得自己太过好笑了,这才不再犹豫,将箱子落了锁,而瓷枕依旧在她怀里。

柳嫤坐在榻上,将手帕平铺在小案上,拿出一根扁方来。她用扁方上凸起的浮雕,细细地磨着那个缺口,不用一会儿,手帕上便接了许多的白屑。

一刻钟过去,白屑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可是柳嫤依旧没发现瓷枕有什么暗藏的天地。这时候,屋外的郑奶娘在喊,“夫人,可要用膳?”

“不用了,我再待一会儿!”柳嫤赶紧出声,没有让人进来。不是信不过屋外的这些人,而是她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她们这些事,毕竟表面上,作为遗孀的自己,对林长茂的那些秘密也毫无所知。

柳嫤形状完美的杏眼四处瞧了一会儿,将那瓷枕塞进了手筒里,然后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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