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十几年后,姜凌波困在车里,满心被恐惧和惊慌包围。
当她看到光束后面,孙嘉树那张模糊而英俊的脸,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年幼时他的那句英雄。
他真的,就是她的盖世英雄。
姜凌波的眼睛又有点潮,她努力眨眨眼,把泪给憋了回去。这时,孙嘉树已经走到了她跟前,隔着车窗,她能看到他弯下腰,对着她不住地动着嘴唇说着话。但她听不清,只能用喊声和砸门来回应。
喊着喊着,她突然想到,孙嘉树也许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她。这辆车上贴着黑膜,就连她在光线十足时走到车前,都没能到车里的样子,更别说孙嘉树只拿了一个手电筒。
在看到孙嘉树直起身向后退去,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但孙嘉树没有离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然后又贴到窗前,开始写字。
这时姜凌波看清楚了,他手里拿的,是她在楼梯间时拿出来的口红。他居然没还给她。
口红下的字很清晰地展现在了姜凌波眼前,也不知道孙嘉树是怎么办到的,他写在玻璃上的字,竟然面对她才是正着的,所以姜凌波毫不费劲就看懂了他要说的话。
离。
远。
点。
好咧!
她立刻蹿到车的最后面,差一点就躲到了车座下面。接着没过一会儿,前面就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姜凌波立马冲到孙嘉树跟前,车玻璃被打碎了一大片,新鲜的空气一股脑涌了进来,激动地她想朝外探脑袋。
“别动!”孙嘉树吼她。
但随后他又放低了声音解释:“有玻璃。”
姜凌波看着车窗上的玻璃碴,心有余悸地把脖子缩了回去。
但她随即看向孙嘉树:“你是怎么把玻璃砸开的?”
孙嘉树没吭声,而是把手伸进,把手电筒递给她,然后开始试着开车门。
姜凌波拉住他的手,手电筒对着他的脸,语气严厉地又问:“你是怎么把玻璃砸开的?”
孙嘉树抽了一下手,但姜凌波握得很紧很紧,他没能抽动。
姜凌波盯着他的脸:“你把手伸给我看一眼。”
孙嘉树晃了下被她握在手里的手。
姜凌波厉声:“另一只!”
孙嘉树没动。半响,他又晃了下手,低声说:“你先松手。”
姜凌波咬着嘴唇松了手,但下一秒,她就把手伸到车外,一把抓住孙嘉树垂在身侧的左手。
整只手全都是血,指节更是血肉模糊。她举着他的手,眼睁睁看到血水顺着指尖不断滴下。
姜凌波眼圈顿时红了,但孙嘉树却立刻把手抽了回去,语气很随意地说:“我手上有碎玻璃,别划着你。”
姜凌波一下子就哭出来,她边哭边朝他喊:“你怎么能用手砸!你去找人来啊,你去找工具啊,你怎么能就用手去砸玻璃呢……”
她哭得说不下去,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边掉边抹,她看到手里的手电筒,又抽噎着说:“你有手电筒,你用它砸呀……”手电筒是铁边的,怎么都能帮你挡一点。
他摸用右手着她乱糟糟的脑袋,轻声笑着说:“还是留着手电筒好,你那么怕黑。”
姜凌波一愣,又哭得泣不成声。
那天晚上,一阵混乱过后,姜凌波跟着孙嘉树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感动的,反正谁安慰都不好使。孙嘉树也没了办法,只好给她讲他发现她的过程。
据他说,他就是通过看监控再看监控,然后就怀疑她进了地下停车场,接着他就跑下来,跟停车场的保安大叔一人一边排着搜查。
那手电筒还是保安大叔给他的。幸亏她附近的灯坏了,保安大叔特意提了一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那么偏的地方也能停车。
“早知道你哭得这么厉害,我就说是因为我怕破坏公务以后保安大叔来向我索赔,所以才没敢用它砸窗。”
孙嘉树给她递着纸,笑得不行:“有什么好哭的?我的手又没事,医生都说了,就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两天就好了。再说,我这伤的又是左手,吃饭都不用你喂我。”
他伸手蹭了蹭她下巴上的泪,笑得又没个正经:“还是说你特想喂我,结果看我没伤到右手,遗憾到哭了?我可跟你讲,我的右手可不光是用来吃饭的。”
姜凌波:“……”
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情讲污段子!
但她没想到,随后的几天,孙嘉树的污更是突破了天际。
他的手伤了,锅碗瓢盆不能刷她能理解,衣服裤子没法洗她也愿意代劳,但是……
“你难道就这么几条内裤吗?难道今天不洗、你明天就没有东西穿了?!”
姜凌波拎着孙嘉树扔到洗衣盆里的内裤,愤愤地走到客厅。
孙嘉树坐在沙发上舒服地看着电视,头也不转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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