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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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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坐在一辆大军卡的前车盖上。小的时候,他们这几个男孩儿经常猴子一样爬上去,在车盖上一溜儿排开地坐满车头,嘴里喊着“冲啊!”“杀啊!”好像卡车就会这样冲进敌人的战场。

单军跃了上去,坐在了王爷身边。两人在车头,像小时候一样坐着。

“军子,还记得那块地儿吗?”王爷指了一下院后头一块扒了的平地,正要建楼。

“记得。那不是原来的石灰池吗。”那块石灰池是军工操作场,小时候也是这帮男孩的混迹之处。

“以前大秦在那儿埋了只军用水壶,说等再长个水壶出来,就送给大伙儿一个。”

王爷望着那块地方。

“不知道那水壶还在吗。”

“……”

单军脸上的笑容退去了。半天没说话。

“说这个干什么。”

大秦是他们的伙伴,初中时遇上交通事故,去世了。单军这群兄弟,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出这件事。

“就是忽然想了。”

两个人都没吭声。单军看着远处,沉默。

“咱们这院里的兄弟,你上了军校,大飞明年当兵。再来几个考大学的,就都要散了。”

“……你今天怎么了?”王爷很少这样。他总是三句话没有一句正形。单军已经很久没听到他这样说话了。

“爷昨晚操狠了,想得有点多。”王爷眯着眼睛,擒着烟。

“散个xx。”

单军说。

“我在,就不会散。甭管几十年,也甭管各奔东西。散不了。”

单军看了看王爷。他好久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兄弟。小时候,王爷是跟着他的男孩里最怯弱的一个,敏感,怕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那么狠。

不知不觉,他们都长大了。

“以前一打雷你就哭,拽着我衣角不松手。”

单军想起那时候的王爷,怕雷,怕黑,怕一个人落单。总是躲在他背后,做什么都是他罩着他。

“怎么长大了,成这德性了。”

单军笑,王爷也嘬着烟笑。

单军揽住他的肩膀,带了带。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坐在高高的车上,看着天空。

单军的一个哥们儿抢到了保送名额,单军带着哥几个去如意给他庆祝,也叫上了周海锋。单军说,你要是不去,就是还看不起我,不把我当朋友。

单军私底下对这些哥们打过招呼,他干什么配合着就成。周海锋那秘密,单军对谁都没说。晚上在沙发上,单军搭着周海锋的肩膀说,以前都是误会,不提了,海锋以后就是自己人,谁要是给他不自在,我给他熟熟皮子!

哥几个都只好点头。王爷坐在另一边沙发里,把玩着打火机。

“明子,叫酒,敞开了喝,今天都算我的!”

一群人喝酒的喝酒,蹦迪的蹦迪,泡妞的泡妞,都闹开了。

单军把酒瓶子拿着跟周海锋碰了一下,仰头喝下。周海锋也喝了一口冰水。旖旎旋转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变幻着光影,他没穿军装,穿着一件普通的衬衫,牛仔裤,但并不融入的冷峻和这里格格不入,周围女人的眼光,像探照灯似的,不时向他飘来。

“你去玩吧,我坐坐就行。”周海锋见单军枯坐在这,知道他闷。

“和他们天天玩,少一天没什么要紧。现在,我就想跟你待着。”

单军手环在周海锋的肩膀上,对他微微一笑。

周海锋侧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眼神碰上,单军也没有移开眼光,近距离地看着他。

周海锋也看着他。

片刻,才把头转了过去……

明子搂着新泡的马子挤过来:“军哥,今天这么高兴,你好久没露一手了,来露一个?”

“对啊!露一个!”大飞于征他们都一阵阵地起哄,单军眯着眼睛吸了口烟,把烟头摁进烟灰缸。

“不是冲你们啊。今天为了海锋。”单军站起来了。

没一会儿,音乐声停止,舞台灯也一下都灭了。黑暗中,迪厅里的人正摸不着头脑,一首强烈的劲歌前奏突然响起,这是当时的一首粤语劲舞歌,红透半边天,张立基的《electric girl》。

灯光倏然大亮,单军穿着他那件黑背心敞着件短夹克,迷彩裤扣着宽金属皮带,在台上劲舞。

他手上戴了一副黑色半截手套,踩着太空步,跳的是当时最火的舞:霹雳舞。

单军跳舞是他跟着港台歌星录影带学的。高一时他带领几个哥们儿,自己编舞跳了一首张学友的《饿狼传说》,在校庆典礼上压轴轰动,把全校师生和视察的领导看得目瞪口呆。

舞台中央,单军劲酷刚猛地舞动,有力的身体充满弹性和张扬的霸气,舞步精准又潇洒不羁。后仰下腰,身体几乎贴地平行,两手在空中抓着一根无形的绳子,寸寸拉起,腾腰旋身,猛一甩头发上的汗水,四处飞溅的汗珠衬出一张俊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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