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6)
与此同时,陈徵还要忙于画册宣传的事情,虽然大部分事情都被高歌包办了,但这到底是以他为主角,许多场合他都必须要到场。一段时间下来,徐之南觉得,陈徵好像又瘦了许多。
画册开售那天,高歌联合其他几个经纪人在市中心的文化馆办了一个中型规模的画展,将一些新画手的作品聚集起来展览,顺便宣传新的画册,推出新的画家。高歌能力不错,拉了不少资源,还有许多媒体也来了,文化方面能有这样的关注度,还算是少有的了。
这是陈徵的大事,徐之南自然要到场。陈徵给她留了一个正中央的位置,她一抬头就刚好可以看到他。陈徵坐在主席台中间,纵然满脸疲倦,但一双眼睛依然晶亮。倒映着头顶的灯光,好像有星辉入眼一样。在高歌的介绍下,陈徵虽然依旧带了几分腼腆,但举止话语却是落落大方,丝毫不见畏首畏尾。徐之南在台下看着他,觉得,好像到了现在,陈徵才算是脱胎换骨地长大了。
长成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样子。长成了,可以和她并肩的样子。长成了,可以让人依靠的样子。
他讲话的间隙中,时不时地朝徐之南看过来,其中满满情意,看得人心中一跳。饶是他们身边环绕了其他许多人,徐之南心中也有无限甜蜜。
“我的经历让我跟其他同龄人有一些不一样。我能有今天,虽然说‘成就’还有些早,但也依然就要感谢我的导师高歌先生,如果不是他,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是他将我一手带进这个绮丽而又充满了乐趣的世界,也是他一直提携帮助,所以不管怎样,都要感谢我老师。”陈徵说完,目光就朝徐之南看来。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徐之南知道,陈徵还想说的,一定是感谢她。有些人,不用说话已经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她坐在台下,看他朝自己投过来的缱绻目光,心中仿佛是被棉花糖充满了一样,柔软又甜蜜。
陈徵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一个记者站起来,拿着话筒说道,“陈先生,你说你经历跟同龄人有些不同,能不能说说,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陈徵正要坐下去的身影猛地一顿,握住话筒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徐之南心中一跳,跟场中大多数人一起朝着那个记者看过去,那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男人,眼前的工作牌也不是什么出名的报纸。她心中又升起那种熟悉的恐惧来,一向冷静的她居然没有来地感到慌乱,那个记者提问完,整个场中有一种诡异的安静,大家都在等着陈徵回答,他跟同龄人不一样的过往究竟是什么过往。
这原本是给新画家增添几分特色的东西,不独陈徵有,其他画家作家甚至明星也都有。对于成功的人来讲,过往的那点儿叛逆根本算不上什么,非但不会有损你的光彩,反而会添上一抹谈资。现在的画坛文坛跟娱乐圈没什么两样,要是没有曝光率,你就是作品再好,也都赚不了什么钱。高歌这么推陈徵,肯定不是想让他安安静静当个画家就算了。
可是陈徵的过去,根本不适合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啊。起码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这个记者应该也是主办方请来暖场的吧徐之南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高歌久经沙场,不会连这点儿准备都没有。况且陈徵一个新人,身上也的确是没什么可供挖掘的东西。徐之南这样尝试着说服自己,却在看到高歌脸上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时,突然溃不成军。
她看着陈徵缓缓站直了身子,像是要把那个话筒融入骨血一样,他正要开口,刚才那个记者又说道,“陈先生如果忘记了,或许由这位老人来说,也可以。”他说完,就从旁边的人群中拉出一个带着黑色套头毛衫的老年人,一直被有意掩藏着的脸突然暴露在灯光下,徐之南在看到那张脸时,觉得浑身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空了。
☆、70|
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第一个时间,徐之南就转头向陈徵看去,在场的记者大多已经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了,纷纷举起手中的相机和摄像机对准陈徵和那个老人。噼里啪啦一顿乱拍,闪光灯中徐之南看不清陈徵的脸,只是隐约感觉到他此刻紧抿的唇角,和下垂的眼睫。
现场已经有些混乱了,有不少人看到这种反应已经猜出不对了,徐之南环顾了一圈儿左右,这些人的面孔好像要吃人一样,恨不得把陈徵拆骨剥皮,生吞活剥了一样。她此刻的脑子仿佛炸了一样,什么想法都没有,唯一想做的就是冲上去,把陈徵带离这个地方。可是她刚刚站起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了两个男人,立刻把她的肩膀死死按住,让她动弹不得。
眼角的余光中,她看见那个年轻记者带着几分故作的沉稳问台上已经僵硬的陈徵,“陈先生,我听说你是刑满服役人员,如今能够站在这里想必相当不容易了。”他话音刚落,全场的人都炸开了锅,那些细小的声音,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进徐之南的耳朵里,她被人按着肩膀和头,看不见陈徵的面容。但不用看,她也能想象,此刻的陈徵一定像一棵在狂风中不住摇摆的小树,孤立无援,没有人肯为他伸出援手,拉他一把。唯一一个一直被他视作救命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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