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5)
微笑,屈膝行礼,“奴婢不才,忝为先帝御前女官,对此处也尚算熟悉,两位殿下可允我毛遂自荐,在前引路?”
她的态度倒是将刘颐与刘颉一碗水端平,并不因刘颐是乡下来的而轻视她,也不因刘颉年纪小而敷衍他。刘颐听闻,倒是对她起了几分尊敬之心,忙道:“那便麻烦青杳姑娘了。”想了想,又低声道:“我姐弟从未想过还会有如今这一步登天的日子,向来是乡下人的做派,若是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姑娘指点则个。”
这一路走过来,在青杳的徐徐话音中,刘颐倒是渐渐想明白了方才的事情。她定然是有什么地方做得极不妥当,甚至可能招来灾祸,才会让阿父忽然变了脸色。可是她虽然知道自己错了,却不知自己为何而错,又该如何避免。刘盼就算知道,却毕竟已列天子之位,又如何能有那劳什子时间与她细细分说?刘徐氏不可指望,瑶川夫人倒是个好对象,却碍于身份,不可能常常进到宫里来。这么分辨一番,倒是只有青杳可以解这燃眉之急了。
青杳闻言,连忙说道:“这是奴婢本分,哪里称得上什么指点?殿下愿意用青杳,便是青杳的荣幸了。只我如今毕竟是陛下|身边宫女……”
闻弦歌而知雅意,刘颐虽不懂这道理,却听得明白青杳话里的意思。她微微笑道:“这不是什么问题,求阿父将你调到我面前来,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只是方才情景,阿颐实在心中迷惑,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这之中的道理,还请姑娘为我解惑。”
青杳颔首道:“这是自然的,我若投身公主门下,又岂可连嘴皮子也不动上一动?倒是有时说的多了,还请殿下别嫌我烦才是。”
两厢里客套一番,初步达成了共识。只是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如今也不是说话的时候,青杳便将她们引了进去,先是于门廊下敲响小钟,叫来玉藻宫中当差的大小宫女,引见给刘颐姐弟后,才对那二十人和声说道:“今日叫你们来,便是要你们认清楚了,这玉藻宫如今便是两位殿下住着,虽只是暂住,你们也不许有轻慢之心,要恭敬小心地伺候着才是。”
宫人纷纷屈膝应是,青杳便命她们跟在后面,自己引着刘颐姐弟在前走,详尽地介绍着这座宫室。偶尔见到宫人疏漏之处,便停下脚步,叫负责那里的宫人上来,言辞严厉地教训一番,直至对方眼里蓄起泪水,才放对方下去,却依然叫跟在后面。
等到整座宫室走完,被骂的人也已接近了半数。青杳知道刘颐状况,有意提点,便将人都叫到面前,扬声道:“今日我骂了你们,倒也别嫌我多嘴。我青杳是个什么性子,诸位也都是知晓的。诸位都是先帝用惯的老人了,先前先帝在时,虽称不上尽善尽美,却也做得兢兢业业。如今先帝才去了几日,你们就忘了先帝的恩德,如此怠慢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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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却是说得有些重了。刘颐细心观察着底下人的神色,发觉她们虽恪守着规矩,不敢交头接耳,眉目间却都多了几分惊愕,可见这番话是决不符合青杳的一贯风格的。当下心里便生出几分感激,领会了青杳的好意。
青杳显然是早有主意,不愿呆在新帝身边,而要为自己寻个退路。刘颐是新帝长女,年近及笄,对这帝|都规矩、宫里条例等等却可说是一无所知,自然是青杳瞄准的好去处。
然则刘颐并非她的唯一选择,先帝身边的女官有多大份量,说大虽然不大,说小却也并不小。若是青杳愿意,先帝太妃、刘徐氏处都是去得的,甚者请求刘盼放她出宫,找个四五品的官儿也是嫁得的。刘颐若是真如村姑一般,粗野无礼、蛮横无知,或如刘徐氏那般一味胡搅蛮缠,青杳也不会向她轻易示好。
这其中道理,刘颐心知肚明。虽然也有几分难堪羞愧,觉得自己丢了阿父的脸,却也下定决心要接受青杳的好意,虚心学习,将公主的里外面子都撑起来。独自一人支撑十年的苦她都受了,而今只要度过这道难关,便可见到是阳光坦途,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青杳有心提点,话便说得既威严又不留情面,字字诛心:“莫在这里与我胡扯,说甚心里哀愁,感怀先帝,所以才怠慢了些——呸!先帝是对你们太仁慈了,才教你们忘了本分!主子说什么,底下奴婢便该做什么,只有听说主人将犯错的奴婢逐出门的,哪里有奴婢拿主子当借口的!更何况先帝是龙子,岂是你我之辈可议论的?你们心底想的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无非是觉得今上初初登基,又来自乡野,有着一把仁慈的好名声,便觉得可怠慢一二。横竖你们是先帝用过的老人,陛下不敢对你们做些什么?——我便放出话来,如今这玉藻宫的一应事务,皆是我来处理!你们上头的主子,便是大公主与大皇子,若是教我看见有人睁不开眼睛、拿那鼻孔瞧人,规矩有所疏松,可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
她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又冷笑道:“届时可便不是如今这当头大骂了,诸位姐妹,许是要在永巷再见了哩!”
宫人们原有几分骚动,听见永巷名字,却都静寂下来。在这宫里当差的人,又岂会没听说过永巷的名声!处在整座宫城北部、群山河流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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