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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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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儿长大的。

噢,我叫倪淼,你们一起长大吗?秦澍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女孩说着晃了晃秦澍胳膊。

秦澍脸更僵了,童瞳发现自己毫无触动,他笑了笑:是吗?那可能在他心里不重要吧。

秦澍盯着他:小瞳

童瞳待不下去了,四周的人海浪一样涌动着,他与秦澍之间挤进来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他快速说:祝你们今晚开心,人太多了,我先

没说完的话湮没在嘈杂中,再过一会,秦澍跟倪淼人都不知道去了哪,童瞳有些发怔,刚刚见到的一幕就像是个错觉。

感觉就是在此刻开始强烈起来的,童瞳毫无征兆地遇见秦澍,遇见新女友,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失控发疯,错愕是有的,但,他完好无损,看起来理智又得当。

然而另一面的不理智开始发酵,边城的名字开始在心里横冲直撞,边城,他想见边城,他要见边城,一刻都等不了。

童瞳发消息给他:你在哪?我想见你,现在,马上。

边城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童瞳接起,紧紧贴在耳畔,啪!空中绽开一朵烟花,哗!人声像海浪一样盖过头顶。

耳畔的声音像隔着千重万重山,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童瞳扯着嗓子喊。

边城在另一头用最大声吼着:我在回来路上,快到宜江了,你在哪?我来找你!

童瞳开始往人群外挤出去,太难了,密集的人群如一块钢板,他比一只蚂蚁大不了多少力气,很快满头大汗,他也喊:我在广场,看烟花,你来吗?

来!你等我!边城吼完就挂了电话。

童瞳好不容易挤到人群边缘,一身的汗,被冷风吹了几秒,瞬间冰凉。

他看着眼前黑沉沉不断涌动的人群,想起了纪录片里看过的南极企鹅,它们总是在风暴来临的时候自动围挤在一起取暖,最里层的企鹅往往热得受不了要往外挤,而最外层的冻得受不了又要往里去,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循环流动着。

童瞳眼前拥挤的人群都变成了一只只企鹅,它们晃动着身躯,毫无目的又无法停歇地做着物理流动,不知不觉笑出来,真是疯了,这个日子跑到全城最拥挤的地方,然后一个人站在外头,发呆,发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无比漫长,童瞳裹紧了外套,浑身冰凉,边城怎么还不来,他心里的火还在烧,长明不灭。

边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封路了,我进不来市区,你能往解放路的方向去吗?我正在往那边赶,我们在解放路的天桥上见,好不好?

童瞳听到电话那头边城很大声的喘气,仿佛正在奔跑,他说:好。

然后离开广场一大片的嘈杂的和人,他走得很快,开始小跑,然后大步跑起来,人群甩在了身后,他跑进旁边的儿童公园,从里头穿过去,再从另一个门出来,跑进小巷子,再出来穿过一条街心都跑到了嗓子眼,烧得那么烈,仿佛在冒烟,那烟从嗓子里腾腾地蹿出来,遇到冷空气,凝成白色的雾。

解放路天桥,夜市摆摊的,算卦的,卖气球的,兔子耳朵的,无所事事的情侣占满了天桥,童瞳站在最中间,像一尊雕像,一尊灯塔。

边城就要来了,他会看到我。

童瞳还在喘气,另一头,黑色的平头从台阶上露了出来,黑色的皮夹克,手里捏着一只黑色的手机,一样气喘吁吁的边城回来了。

气球和兔子耳朵挡在他们之间,童瞳笑了,嗓子里灼热的白烟一下就变得清凉,他拨开兔耳朵朝边城跑过去,一下将脸埋进他颈弯,深深吸了一口,薄荷烟草味。

边城直接兜头搂住他往天桥下走:我们走。

童瞳抬头,一双眼睛弯成了月亮,边城牵起他的手,走向深夜空旷的江边。

江水晦暗地流动着,路灯昏黄,对岸的磨基山绵绵软软地起伏,相反的方向,人群最密集之地上空爆开了十二朵巨大的烟花,童瞳一个个数着,边城说:过午夜了,十二点。

热闹的人群仿佛都在河的另一边,他们在全城最安静的地方,童瞳微微踮起脚尖,那么近看着边城微翘的上唇,轻轻吻了上去。

平安夜快乐。他说。

节日快乐。边城含混地说,用力地回吻了过去。

你从哪跑过来的?童瞳问。

边城说:太堵了,市区又封路,我把车随便停在一条路上,直接跑了过来。

童瞳笑:那还能找得到车在哪吗?

边城想了想:应该能吧,如果今晚我们找不到,明天就会被拖车公司拖走,到时候总能找得到。

边城的手包裹着童瞳的手,两只手一起搁在边城的外套口袋里,按着混乱的记忆往来时路走过去找车。

走了大概半小时,他们看到平头suv安安稳稳停在一个僻静的辅路上,他们上车,边城一边启动一边看了时间:十二点半,寝室还进得去吗?

进得去,这几天过节,门关得晚。

好。

边城调转车头,往夜明珠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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