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1 / 3)
他不是我的人。父皇当知晓同行不一定同道,五年相处不一定使人亲近,也有可能相看两相厌。
安清玄回想自己所感受到的安明熙与花千宇之间的氛围,轻笑:呵,但你们已成好友了不是?
安明熙却道:也许是敌人。
敌?你认为他会站在镜儿那边?
安明熙心道:他就是。
想来还令他气愤,他最重要的两人都如此看重安明镜与人交好只图利益,还只会躲在他人身后指挥的小人到底有什么好?
安清玄见他不答,当他默认:若非朕与决明看走眼,决明教出孩子应该也会如同决明一般,如老丞相一般,对天子尽忠朕所旨意者,便是天子。但人心易变,他也担忧花氏被权力蒙了眼,因而才对安明镜继位一事怀以顾忌。
虽说大宁选贤,不如前朝注重嫡庶之分,但这分别还存在臣民心中。况且,既然选贤,更是不能凭朕一家之言,没有大臣的认可,登基后多少会受阻碍,更有一夜被颠覆的可能。花相在朝中既有生命,更有地位,即便你不能改变花氏立场,与花氏交好总不会有错。花家小子花千宇,朕看他天资更甚当年的花决明,行事作风也更玲珑剔透,我想花相会让他替位。
说完,安清玄叹了口气,又道:镜儿自小以帝王为标准要求自己,单以他母后家世否定,朕自知偏激。假使你们与镜儿相差太远,朕还是会让镜儿继位。
相差太远?
安明熙眉头紧蹙,毅然:我会证明,我比他更合适。
好,安清玄拍拍安明熙的肩,父皇看着。
安明熙直视他的眼,好一会,开口:王孟死了。
安清玄放下手:收到消息了,查出什么了吗?
仍存疑点父皇是否早就对王孟有过调查?
是,包括卫尚书和其他与王孟来往较为密切的大臣,但花费一月时间,却查不出异样。
安清玄此前不说,便是等着安明熙与花千宇二人来问。
对于王孟同党,父皇是否有怀疑的人选?
不可知,但对于卫尚书王孟当年之事,朕已让御史台和大理寺配合查案,安清玄走到书案处,拿起桌上的一封书信,交给安明熙,卫尚书的陈述已记录此中,内容真伪正在核实。遗憾没来得及让王孟也写一份。
安明熙取出其中信纸,粗略看过后,道:可否让儿臣带走?
副本而已,拿去吧。
是,安明熙将信纸叠好,收回信封,作揖,儿臣告退。
去吧得空时就和你三皇兄面对面好好谈谈吧!
安明熙再度作揖,却没应声,此后转身,阔步离去。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安清玄恍惚中似乎看见多年前年带伤参见又落寞离去的小安明熙,不由叹了口气,自语:是父皇对不起你。
他曾经想让安明熙被众人遗忘在角落,因此连半点关怀都吝于给予,而把自己关在重华殿的安明熙原本就是他想见的模样为了不让安明熙从那被遗忘之处走出,就连安明熙束发之日他也不去道一声恭喜,只等一月后编了理由召见
你想要什么?安清玄问。
他想,他总该把贺礼补上。
我想我想要的都得不到。好酒醉人,一道红晕挂在安明熙的鼻梁上,这轻薄的红顺着鼻梁两侧朝眼下飘散,也熏红了安明熙的眼。
说说吧!
就算安明熙此时已醺醺然,安清玄还是冷着脸,摆出一副疏离的模样。
我想要母妃想、想想成为你。安明熙原本想说想要父皇,可即使醉了,瞧着如今的安清玄,他也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安明熙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摇摇头:你连母妃都保护不好,成为你也没什么好没什么好我做皇帝就好了,比你好的皇帝。
灵儿
安清玄捏紧了手中酒杯,几乎要把薄杯捏碎,他道:你不行。
闻此,安明熙抓起酒壶,狠狠甩在地上,怫然起身:凭什么我不行!吼完他低了头,转身走出座位,蹲下身去,去收拾地上那碎成一片片的玉酒壶,不论安清玄怎么劝他不用管,他还是蹲在地上,和那碎渣较量。
安清玄无奈,只能朝安明熙走去。他刚弯下腰,试图把安明熙拉起来,便见安明熙停了手,把手中用来盛小碎块的那大块碎玉放在了地上,对着已没了形状的酒壶道:为何我不行为何三皇兄就可以明明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何我什么都不行父皇不是说不是说熙儿很聪明吗?我明明明明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躺在地上,以手臂为枕蜷成一团睡下,很快没了声音。
见安明熙如此,终于还是心软的安清玄蹲下,伸手抹去安明熙脸上的泪水,柔声:熙儿很聪明,是父皇不好生辰吉乐,贺礼,父皇晚点送上。
是啊,清闲度日是福气,但当年也是不甘平凡的他,有什么资格逼着现在的安明熙享这福气?
080
花千宇将几页纸一张一张、从右到左平铺在书案上
纸上是卫忠良对当年借粮一事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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