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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清如许 第1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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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家游园,家宴性质,从未有过邀请外臣的先例。

单骑大将军姬法即刻上前一步请罪:“皇上恕罪,犬子年少稚莽,言行无状,臣定当严加管教。”

姬宁不在意地撇了撇嘴,罔顾朝臣的眼神和议论。

梁徽温和笑笑,抬手:“无碍,将军请起。”

姬宁却不领他老子的情,一脸执着桀骜:“皇上,若是不能给夏露百园会的函帖,那就算了,别的臣也没什么想要的。”

单骑大将军气怒:“你——”

“好!”梁徽打断,露出礼贤下士的宽和笑容,“那便函帖,君王一诺九鼎,岂有悔言之理。”

姬宁也笑眯眯的:“皇上好魄力!”

行军在外规矩比朝堂随意些,帝后与臣同乐,也不愿拘着下面的人,文臣武将相互敬酒,气氛热络,祝知宜赛马一举破了兵部蝉联八年的武冠,不少武将刮目相看,过来举酒祝贺。

祝知宜来者不拒,但都浅饮辄止,他不动声色观察着官员之间的派系,又总感觉有一道隐秘不明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回头一扫,又找不出人来,他不自在,半途推托不胜酒力去看梁徽猎回来的那只小苍狼。

猛兽都关在一处,那狼崽俨然成了栏中霸主,连姬宁猎得的那只幼狮都喘着大气不敢嚎,好几只猛兽身上的毛都乱着,应该是刚刚打过一架。

狼崽见祝知宜来,仰天长嚎,嚣张又委屈。

“……”祝知宜摸了摸他头顶上乱飞的绒毛,“乖。”

撸了小狼一会儿,转身时被它拽住,幽绿的眼汪汪一潭,蓦然令祝知宜想起一个人

“想跟我走?”

狼崽“嗷”了一声,不像猛兽,像只大狗。

祝知宜心软,给他戴上牵绳,把他从花豹、幼狮、小虎的隐隐切盼的目光中带走。

狼崽出了圈欢脱跳腾,祝知宜好笑:“安分点儿。”

狼崽“嗷”一声,转俩圈去蹭祝知宜的腿,回到驻营地时篝火宴已经散了,只剩零零散散的御林军在灭火清扫。

山中星月明,夜深千帐灯,广袤平原撑起几百帐灯火盈盈的营帐,为避免深夜猛兽出没,营帐都集中扎在一处,夜里颇难分辨。

祝知宜没带侍从,凭借印象回自己寝帐,刚要撩开门帘忽而听闻一道熟悉的声音,压得极低,喜怒难辨。

“太后慎言。”

救驾

走错了,祝知宜揉了揉额角。

“难道本宫可有说错?姬宁可以,瑾儿却不行,那本宫呢?”

“是不是只要姓佟的都不可以!?”

转身的祝知宜又止住了脚步。

梁徽不语,太后很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像水一样柔,又像一把小钩子:“一年前本宫就告诉过你的,其实不用走得这么辛苦。”

“还是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再后边的祝知宜就听不见了,声音交缠着压得更低更细,许是太后说话时贴得更近,祝知宜低头沉思了片刻,牵着狼崽悄声回了寝帐。

梁徽洗漱更沐后去找祝知宜时,他的营帐已经熄了灯,一片漆黑,乔一在帐外毕恭毕敬回:“皇上,君后已经睡下。”

“这么早?”梁徽有些惋惜,饮天监的礼司说夜半有乾坤星雨,他备好了马和果食点心,打算带祝知宜秉灯夜游后山观看星雨。

想到祝知宜今日受了伤,又不禁有些担心:“君后的药换了么?”

乔一道:“换了的,谢皇上关心。”

梁徽瞬时皱了眉,乔一不过一个太傅府家生奴才是在以什么立场身份谢他。

他不想扰了祝知宜安眠,又有些不甘,挥退乔一,自己在帐帘外默默站了一会儿,帐边忽然窜出一只张牙舞爪的东西,吓人一跳。

梁徽心底蹿出一簇火,抬脚抵住它,又捏住它的喉咙,笑得冷漠阴狠:“连你也要欺负朕?”

狼崽龇牙咧嘴,与他对峙,梁徽掐它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劲,帐子里忽而传出几声轻咳,梁徽回过神才放开手。

次日祝知宜醒得早,原野茫茫一片青碧,春露坠挂草叶,燕鸟啾鸣,他一撩开帐帘便被一道人影吓一跳。

“皇上?”

梁徽盯了他一会儿,勾起嘴角:“君后睡得可好?”

“不错。”昨夜他寻思着太后、单骑大将军和梁徽之间的牵扯,不知不觉便入眠了,山中空气好,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梁徽锁着他的眼睛,道:“朕睡得不好。”

“……,哦。”祝知宜不知他何意,一时无语,忽然脚边有东西扯他,低头一看,是小狼崽。

梁徽看祝知宜嘴角弯起来,昨夜一宿冷风宵中立的哑火更盛,那狼崽惮于梁徽身上抹不去的血腥气也圆目相瞪,梁徽沉沉眯起眼。

祝知宜自己得一夜高枕无忧安眠好梦,并不明白为何一大早个个心神怒燥跟针对他似的。太后频频投来阴晦目光,似怨似嫉,祝知宜匪夷所思,难不成这位不甘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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