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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清如许 第3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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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祝知宜已无话可说:“那便各凭本事!”

“各凭本事?”钟延笑得玩味:“我的好师兄,我的本事还是你手把手教的,还记得吗?道莲剑籍是你一招一式亲自带我练下来的,是你陪着我熬夜过的第九重,如今我已修成大满不环金身,师兄是不是后悔得紧?”

祝知宜为他祝门有人助纣为虐感到羞愧,肃声喝斥:“是啊,后悔,我不该养虎为患,你也别再叫我师兄。”

对方内力深厚到令他惊异,剑莲仙道讲究循序渐进,短短几年能练到这样只能是参练了旁门邪术。

“后悔也晚了!”

“别跟他废话!”梁徽面色冷峻如阎宫煞神,唇角抿得极紧,手腕翻转刺出缭乱剑花,闪身介入祝知宜与钟延之间,招招致命。

就是这个福王尊为座上宾的军师幕僚为了打仗不择手段,出了一众阴狠残忍的计谋,战地百姓受难无数。

战时不杀来使是千百年来的惯例,可福王在他的怂恿下斩杀了大梁的两位使者,还把他们的人皮剥下来挂在城门,对待战俘的手段也极其凶残歹毒。

梁军上下对其恨之入骨。

钟延也狠极梁徽,痛下杀手,一时间两人都负了伤,血将涯边一大片雪地都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钟延道莲九重内力深厚,梁徽又重伤未愈,对比悬殊,完全是负隅抵抗,

祝知宜心知此刻即便是自己和梁徽合力都未必有完全胜算,两边的随从都只剩下些残兵,不宜恋战,钟延却紧咬不放,好似下了决心要把梁徽逼死在这皑皑荒原。

两方鏖战,忽然间,两旁高耸雪山沙沙作响,祝知宜耳尖动,一把扯住梁徽,喝令:“快走!”

是暴风雪!

钟延久居此地自然也知道雪崩滑坡的威力,不再恋战,跃身上马疾飞出这片白色荒野。

策马飞奔数十里,逃出生天后他匆匆回头,遥遥风雪中,祝知宜揽着被他重伤的梁徽,笔直清俊的背影与他背道而驰。

钟延心里一痛,那身影竟与数年前他被赶出祝门时渐渐重合,焚心灼肺的妒和恨袭来。

他最恨祝知宜的背影,他也痛恨祝知宜的刚正与决绝,如果不能原谅他,那从一开始就不要对他好。

又或许,那些好都是对方随手给出去的,这个人根没有放在心上。

钟延本是家道中落的寒门子弟,曾投拜在先太傅门下,与祝知宜、策昭同窗。

祝知宜知钟延家境贫寒,便让太傅免了他的束脩,一众世家公子里只有祝知宜和策昭待他一视同仁。

祝门长孙人虽不热络,还有些古板,但有问必答,心慈仁厚,还教他习字,从无丝毫不耐与轻蔑。

策昭性情开朗豪爽,三人也有过一段鲜衣怒马的好时光。

但他终究不是京城里的贵公子,祝知宜身边总是围绕着那么多人,天潢贵胄、人中龙凤。

钟延卑如蝼蚁,每每祝门诗会、筹宴,他都如坐针毡,旁人眼中无意流露的轻蔑和不屑像烈火焚灼着他年轻躁动的心,他拼了命都想高中皇榜。

但越急功近利越越事与愿违,奎试、会试连连失利。

祝知宜劝慰:“欲速则不达,放平心态。”

钟延问:“清规,你会看不起我吗?”

祝知宜放下书,奇怪地看他:“不会,这有什么?君子淡泊弘毅,心志不息,下次再考便是了。”

但钟延不想做君子,他只想做一跃龙门的天之骄子。

过往

他贫苦怕了,他也想高坐明台万人敬仰,他也想让家中年近古稀的祖父不再省吃俭用供他求学,他也想同祝知宜马踏春风赏花作诗,他也想送祝知宜奇珍异宝名贵笔墨…

先帝时期科举腐败纲纪混乱,朝野卖官鬻爵之风盛行,富家名门子弟都私下贿赂考官,许多官职甚至是明码标价的。

钟延买通考官在考试中做手脚被举报后,当即栽赃给同考场的策昭,考官收了钟延的钱财自己也心虚得紧,便帮他祸水东引。

策昭含冤入狱,祝知宜却无意在钟延的学舍发现大额的典契以及同条子的书信。

祝知宜大怒,冷静下来,要他向官府坦白:“钟延,从前给你的古书墨珍籍并不完全是我赠的,策昭怕你多想才让我以祖父或祝门的名义奖励同门,还有中秋的月饼,也是他特意从家乡带来给你的……我只当你一时想岔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陪你去官府。”

钟延沉默了许久,眼眶通红道:“我不能去,策昭有退路,我从来都没有退路。”

祝知宜惊异地看着他,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师弟:“那这就是你陷害同门的理由?”

钟延极害怕他这种眼神,慌道:“清规,你别这样看我,你再帮我一次……你会帮我的……对吧,就像以前一样。”

祝知宜坚定拒绝了,最后一次问:“我不会包庇你,你去不去?”

钟延闭了闭眼,语气已经冷静下来:“我不能去。”策昭家底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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