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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清如许 第4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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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他面色苍白血色尽,自暴自弃扯了扯唇角,自嘲低喃:“那你不如杀了我吧。”

“??”祝知宜吓一跳,睁大眼瞪他,对方眸中的阴鸷和偏执很陌生,如潭如渊,深千百尺,叫人心惊。

连同他这个人也在祝知宜心中变得陌生起来,梁徽的眼睛里哀意浓稠,似有汹涌暗河在流,又似漫天大雪在下,叫人不忍。

“反正你消失那一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不,不,”梁徽一步一步逼近,很缓地歪了下头,平静而死寂的目光紧紧锁着祝知宜,俊美的一张脸颓败又落寞,嘴角勾起一点古怪诡异的笑,轻声告诉他,“你不在这些天,我已经死过百次千次了。”

“只是一想到还没有找到你,不甘心,也不敢死,怕我死了就真的没人找你了,怕我死了你要是回来了要怎么办,所以不敢死,我苟活了一天又一天,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

他笑容诡异阴晦,他的眸心藏着深渊:“可是看来你好像不需要,也不想要。”

梁徽垂下眼喃喃:“不想要我迟到的爱,不想要我双手奉上的真心,不想要留在我身边,最不想要……我,是不是?”

“祝知宜,是不是?”

只愿结夫妻 (二更)

梁徽忽然有些魔怔地靠近祝知宜,修长有力的手指一寸一寸摩挲他尖削的下颌,目光炙热,像赤裸的威胁,又似低卑的哀求:“我此生不想与你做君臣,只愿同你结夫妻。”

祝知宜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地煞鬼魅捏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否则,你不如杀了我算了,这样我还能好过些。”他狼狈颓唐地低下头,垂着眸,这三年孤冷寒衾行尸走肉的日子他过怕了,是真的怕了,祝知宜不懂、也不会相信那种恐惧。

祝知宜听他说这些浑不吝的混账话,心中又惊又惑,皱起眉道:“皇上是在逼臣么?”

三年不见,梁徽的变化真的太大了,他记忆中那个表面温煦的笑面君子其实骨子里是最要强的,高傲的自尊心绝不容许自己在被拒绝之后还向人伸手。

但祝知宜太了解他,梁徽是很善伪装、惯会话术的人,朝臣外使都难以望其项背,堂堂一国之君说出此等大忌讳的胡言乱语,叫祝知宜骨子里那根板正忠臣的直筋蠢蠢欲动,痛苦地低声说,“皇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臣想要的很少,但也确实无法违逆自己的原则与底线。”

“清规想要什么?”

祝知宜一直羞于将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私心暴露于人,可梁徽这幅不依不饶的架势逼得他心惊肉跳,逼得他坦白:“臣非圣人,臣也会有自己的私心,也会有自己的七情六欲,臣知道帝王三妃九嫔后宫三千乃天经地义、不可违越的祖制,可臣已经做不到从前那样宽容慷慨。”

后宫需要一个心胸宽容秉公执法的君后,而不是一个真正喜欢皇帝的人。

“一旦心怀有私,则生不公,则生不允,不齐不平,臣确实不能再坐这个君后位置。”

“臣不想从此半生困于宫闱卖弄心机,亦不想变成一个心思狭隘面目扭曲的人。”

梁徽疑惑地皱起眉心,沉声道:“没有三妃九嫔!没有后宫三千!朕自南边回京后便即刻遣散了后宫,从前的通通有名无实,从此往后也只有你祝知宜一个!”

祝知宜震惊地睁大双眼,遣散后宫?

何时的事,梁徽也太大胆了。

“礼部——”

“那是给别人选的!”梁徽想起了,这些天他满心满眼围着祝知宜转早把这茬给忘了。

当初他杀伐决断二话不说就遣散后宫,还把祖制明令不可废除的女妃位额也一并撤了,那些老糊涂气得一蹦三尺跳,一天八封十封请谏,不是长跪宫门就是泪谏朝堂。

还把今年洪涝宫陵坍塌的锅盖到他头上,说是天子不立储,江山社稷无依,祖宗警示之惩。

言官宗亲都欲插手空旷已久的后宫,梁徽冷笑着轻飘飘答应了,转眼便顺水推舟,等选完了人即刻赐予下边的武将或高官,如此反将一军,看往后谁还敢一门心思把女儿往宫里送。

祝知宜被他这桩桩件件石破天惊的举动吓得怔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皇上这是在做什么?你不可能永远不纳妃,你是皇帝啊。”

尤其是女妃,这是牢不可破的祖制铁律。

国君无出是大罪,是要被言官用笔杆子在玉碟族谱、历代史书上戳脊梁骨的。

他们不是寻常夫妻,他们是天家帝后,种种责任、枷锁都是这个位置需要的妥协,不能只享受权势而不肩负责任。

祝知宜自小受到的教育甚至让他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感到羞愧、可耻,在天家后宫中追求唯一、想要独占,他做不到的事,也不愿意梁徽和别人做,因着他的私欲和占有之心威胁到江山社稷之业,他因为情爱变成了这样的人,他自愧不应再居君后之职。

“你怎么就认定我以后一定会纳妃?我不会,”梁徽的心蹙得极紧,扶住祝知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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