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 3)
鹿之难自觉是在认真为安频出主意,可他这话一说出口,周遭瞬间寂静,所有交头接耳声一秒消失,如同被抽了真空。
在这样的寂静下,安频兴冲冲的声音格外清晰:对啊!我可以盖盖头啊!
周围工作人员顿时眼神复杂,这俩人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靳导简短的讲话结束,轮到主演上台敬香,然而安频的鸳鸯戏水红盖头还没有拿到手。一面是剧组默认传统,一面是自己的脸面,安频陷入两难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易故突然挺身而出。
分开敬香吧,我先去,你盖头到了再上。
#面冷心善易老师!#
#助人为乐易老师!#
#菩萨心肠易老师!#
脸面在即将啪叽落地之时被剧组同事一把捞住,安频感动得稀里哗啦,一双描着精致桃花妆的水灵大眼睛疯狂眨巴,像是在抛媚眼,又像是眼皮抽搐。
谢谢易老师!今日之恩,来日必报!
易故嘴角抽了抽,表示大可不必:我只是不想和你一起上台敬香。
说罢,转身上台,长发高马尾轻甩,深蓝色的发带高高飘起,弧线漂亮得惊人。
他嫌弃我?安频瞪大了眼睛,每一根卷翘的睫毛都在叫嚣着不可置信,他居然嫌弃我!他凭什么嫌弃我?我不美吗?我不美吗?我不美吗?
明明他之前还夸我楚楚动人!
鹿之难心累,这不是他想要的剧组生活。
然而楚楚动人小作精还是要安抚的因为真的很吵。
没有嫌弃,你美,你最美,你超美,易老师只是、只是
小作精噘嘴盯着鹿之难,满脸写着你说啊,你快说啊,你继续说啊,看你怎么编!
这眼神太炙热,配合着他比鹿之难还要高半头的身高、嫁衣微微歪斜露出的肱二头肌,实在伤眼。
鹿之难默默移开视线,装作认真看仪式的模样,然后正好看到易故举香对神像鞠躬,这一刻,茅塞顿开福至心灵一切都有了答案:易老师他只是只是不想和穿着嫁衣盖着鸳鸯戏水盖头的你一起三鞠躬。
毕竟,那画面确实有点不,不是有点,那就是拜堂。
开机仪式一结束靳导便趁热打铁拍摄本剧第一组镜头郁九城芥城城门初见谢棋。
说这是两位主角的初见其实也不尽然,因为剧本里对这一幕的描写更侧重于郁九城发现芥城城民的不对劲,场景也是哀戚的送嫁队伍与诡异城民的氛围碰撞,在这一幕里,郁九城是抽离开的,他虽然站在人群中,却依然置身事外。
但影视的妙处就是能跳出文字框架延展出更多可能。
比如把花轿的布帘换成围纱,再比如在花轿与郁九城交错的一刹那吹过一阵风,微风正好扬起围纱一角,两位主角一个端坐轿中垂眸敛袖,一个随着人流快步疾走,谁也没有看见谁,却已然遇见。
这样的画面转化成剧本里的文字至少要占两三行,写得再细腻点兴许两三段都打不住,但在剧中,那只是一两秒而已。
各就各位,《九城》第一组第一镜,a!
一般为了讨吉利剧组拍摄的第一个镜头都不会太难,通常会选择主演之间的日常对手戏,然而在迷信这方面从未输过的靳导剧组却反其道而行之,选了个颇有难度的群像长镜头,光是要近景入镜的群演就有几十个,这种场景只要稍微有一个演员的反应没跟上就得重来,还要给扮演芥城城民的群演大特写镜头,容错率极低,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随着易故扮演的郁九城缓缓走进镜头,鹿之难才发现他的想法是多么的浅薄为了这组镜头的成功,靳导竟然专门培训了群演!
不管是摆摊吆喝的还是状似随意行走的,就连蹲在街边啃糖葫芦的小孩儿都严格契合节奏!
锣鼓唢呐声起,b组花轿队适时进城,不用靳导高声指挥,所有演员都一秒换上他们在这一刻应该摆出的表情,因为过于整齐而愈发诡异,与喜庆的鼓乐声形成鲜明的对此。
即便知道这是演戏,乍一看到也不由得心头一紧。
花轿离郁九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见就要错身而过,那缕关键的,撩起花轿围纱的风却还没有到位山中牵的电线似乎出问题了,道具师这会儿正拿着手持式小型鼓风机满头大汗地重新连接。
可惜两位主角的相遇不等人,一个插肩经不起消耗,眼见一切即将重来,在一旁看热闹的鹿之难估算了一下镜头转换时机,小心而又敏捷地蹲身前探,拿着剧本的手用力向上一扇特写镜头里大红围纱飘飘悠悠荡开,半张精致侧脸惊鸿一现,郁九城转头,画面定格。
卡!靳导看着镜头里的画面,激动得直拍大腿,完美!就是这样!哈哈哈谁说第一镜不能拍大场面!这不就成了嘛!
群演工作人员鼓掌欢呼。
易故凑到摄像机前查看刚才的表演,安频也拎着裙子钻出花轿,鹿之难正准备上前,路却被拦住,满脑门冷汗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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