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3)
沈巡。
规规矩矩的大名,没有昵称,也没有标记。
那人是那样着急,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来。
“……”
“怎么样?”韩东着急地围着沈巡:“接了么?”
沈巡紧蹙着眉头,手机一直放在耳朵旁边,听筒里却始终是无人接听。
“长安的呢?”沈巡问。
“长安昨晚忘了给手机充电!”韩东无可奈何地说:“这姑娘怎么总是这么糊涂!”
韩东越想越着急:“他们那车就两个姑娘,这环山公路又危险,车技不好的……”
沈巡挂了电话,拿了钥匙就要上车。
“你去哪儿?”韩东赶紧跟上来。
沈巡毫不犹豫拉开车门,眼中只有不容置疑的笃定:“回去找。”
韩东自然是支持沈巡的,他转了一圈,手刚碰到车门,突然看见骆十佳那辆骚红骚红的马自达缓缓驶来。
他第一次觉得她那辆骚红的马自达与荒凉的大西北是如此的搭。
“她们追上来了!”韩东高兴地大喊。
骆十佳的车稳稳地停在了沈巡的车后面。那车越驶近,沈巡的脸色越是难看。
“嘭”地一声,长安从驾驶座出来,顺手关上了车门。
沈巡和韩东一起走了上去。
“她呢?”沈巡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长安。
“不知道。”长安说:“尿了个尿,她就不见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只好回来找你们了。”
韩东一听骆十佳丢了,整个人急得直拍大腿:“糊涂!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回头?”他着急地拉着长安问:“在哪里丢的?”
长安抽回了被韩东拉着的手,眉头皱了皱,眼中闪烁过一丝不悦:“不记得了,这里每条路都长得差不多。”
天色越来越暗,晚上越来越冷,骆十佳只穿了一件驼色的皮夹克,白天沈巡就注意到她打了好几次喷嚏,晚上再一降温,山里山雾又重,她一个女人,如何受得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巡脸色铁青,他紧抿着嘴唇,表情绷得紧紧的。韩东还在问东问西,可长安始终一问三不知。沈巡意味深长地看了长安一眼,最后伸出手对她说:“钥匙。”
“什么?”
“车钥匙给我!”沈巡急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对长安吼出来的。
长安被他吼得眼眶一红,把骆十佳的车钥匙扔在沈巡身上。
“你们先走,在前面找个村镇,我们到时候会合。”沈巡接了钥匙,头也不回地向车里走去。他要去找她,刀山火海他也要去。
长安见沈巡态度冷漠,气呼呼地对他大喊:“她掉下山坎了,说不定已经摔死了!你叫我上哪去找她!”
沈巡脚下一滞,青筋暴起的手握紧了车钥匙,他猛地转过头来睨着长安,眼中迸射出令人害怕的冷意。
“收回去。”沈巡的声音一字一顿,冷得像冰。
长安抹了抹眼泪,皱着眉头问:“什么收回去?”
“她不会死。”沈巡脸色深沉,眸中一片血红:“把那句话给我收回去!”
☆、
沈巡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慌乱过。上一次这样乱了阵脚,还是骆十佳跟了程池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
沈巡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和骆十佳的曾经。
爱过吗?恨过吗?始终是很模糊的界定。
两人从高中一直纠缠到大学,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吃过那么多苦。沈巡对她,从来都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好好爱下去,爱一辈子。
可她呢?
在他们的关系里,她一直在做决定,每一次离开他,她都像一个刽子手,残忍地举起屠刀,将他的心砍得七零八落。
她投入了程池的怀抱,没有任何一丝前兆,他也没有一丁点防备。
最痛的时候,他愤怒地质问她:“……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骆十佳,你要逃到什么时候?”
她也只是一脸麻木地对他说:“沈巡,你可以恨我。”
……
这么多年,很多事沈巡都无法释怀。可是所有的一切到了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爱也好,恨也罢,对他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她好好活着更重要。
沈巡这一路不断在踩油门,逼仄的山路,这样开实在危险,可沈巡却顾不得那些,耳边似乎一直隐隐约约听见狼叫声,是幻觉吗?这里有狼吗?沈巡整个人都乱了,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山里的雾气越来越重,明明是白茫茫的雾,在黑暗中成了一片浑浊的颜色,沈巡开了远光灯,可见度依然很低。
沈巡的手死死扣着方向盘,每一下呼吸都觉得钝痛不已。
骆十佳。他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别死,骆十佳。
你死了,我该恨谁?
……
骆十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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