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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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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皱纹像要飞起来,“我年轻的时候特别想拍一部爱情文艺片,男女主角痴情绝恋的那种,现在有时间了,摄像机扛不起来,剧本还是可以写写的嘛。”

“听上去不会叫座。”刑怀栩笑他。

“这你就不懂了,爱情文艺片为什么要叫座?叫好就行。”刑鉴修呵呵地笑,笑声传到山坡下,惊醒即将入眠的秋虫,引来入冬前的最后一阵欢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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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鉴修在公墓那儿说他不争了,到底还是心有戚戚,加上刑家底子广,等到和康家协议清楚妥善处理好一切,这一年差不多也结束了。

春节的时候,刑怀栩带小九回康家过年,康老爷子年纪大,这半年又劳心费神,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他的气力和精神一下子泄露,大半时候都喜欢赖在自己卧室,老态龙钟,像终于慢下来的钟表,渐渐连日头都跟不上。

刑怀栩看着他和刑鉴修,心想他们俩一个成一个败,可看上去竟谁也没比谁光鲜。

她抱着小九靠近的时候,老爷子正窝在自己卧室阳台上晒太阳,瞧见咿咿呀呀的曾孙,高兴极了。

刑怀栩让他抱抱小九,康老爷子伸出手又瑟瑟缩回来,笑得挺害羞,“我老了,怕抱不稳他。”

“没关系,他很轻。”刑怀栩边说边把小九放进老爷子怀中。

康老爷子紧张地托着小九,发白的眉眼笑起来像个老弥勒,“我们小九要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小九对着老爷子陌生的脸,好奇地瞪大眼。

刑怀栩在他们身旁坐下,轻声问:“爷爷,我还是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康老爷子不答反问,“栩栩,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刑怀栩摇头。

康老爷子说:“我已经八十几岁了,古人说,耄耋皆得以寿终,恩泽广及草木昆虫,可我就要死了,却没给这个家留下最好的,我不甘心。”

他见刑怀栩沉默,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爸爸成为朋友吗?你爸爸是活在家族意识里的男人,什么都比不过‘刑’这个字,他这辈子唯一做过违背自己价值原则的事就是不顾你爷爷反对,坚持娶了你妈妈,可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不幸福,他们离婚了。”

康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件事很失败,他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却没有柳暗花明的命运,到最后,失败的真爱婚姻反而把他往家族推得更深。”

“我看着他尝试挣扎却失败,一方面理解,一方面同情,但换做是我,根本不会和你妈妈那样的女人结婚。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适合。”他说:“我比他大了几十岁,是他的长辈,当初或许应该及早劝他放弃。”

“可你没有劝。”刑怀栩说:“所以几十年前,你对他们的感情也心怀过期待吗?”

“期待有什么用?”康老爷子说:“不还是散了吗?到最后,真正和他过了半辈子的人还是夏蔷。他们是另一层面上的物质战胜生活,生活又战胜爱情,那么问题来了,你能留给后世的究竟是什么?”

刑怀栩问他:“是什么?”

康老爷子微微举高小九,真心实意地笑,“是这个完美的孩子,以及附着在他身上,一切最好的条件。为了将来能交到这孩子手里的那个康家,我就是只剩一口气,又有什么不能搏一搏的?”

刑怀栩皱眉,“我爸说过你是个传统的人,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传统,和他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你爸爸的眼界还是太窄了,难怪刑家会毁在他手里。你本来是他手里的王牌,却硬生生被他打成烂牌。”康老爷子琢磨着点头,“幸好我把你抽走了。”

刑怀栩反感这样的用词,“你说我爸和我妈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你觉得我和康誓庭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康老爷子笑道:“你们不仅仅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还是最适合彼此的人。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在观察你了,栩栩,你是个相当有趣的女孩子。”

刑怀栩自嘲,“我以为我的青少年时期很无聊,很多人说我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那是他们没有见识。”康老爷子说:“你最有趣的地方在于,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一个生活在刑鉴修和夏蔷夹缝间的可怜虫,可实际上,你在刑鉴修面前足够聪明,能在刑园一群孩子里脱颖而出让他从始至终都不放弃你,在夏蔷面前你又足够内敛,十多年的台面功夫演得比谁都真。你看起来处境堪忧事事被动,可刑鉴修和夏蔷身上都有根线牢牢牵在你手里,究竟谁是木偶,恐怕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你太高估我了。”刑怀栩说。

“是你太小看自己了。”康老爷子笑得意味深长,“况且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朋友。”他话锋突转,“阿庭出生的时候,康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我知道自己的局限性,也清楚康炎的无能,阿庭寄托着我对康家的所有希望,因此,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未来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新娘。”

“而且,你们不仅仅是家庭背景和才华能力上的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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